NO.128:没有的,真实的他是白光头

他哑然,却没有笑,只是摇了摇头。

“史都华训练员,您一直认为您和米浴小姐是同类对么?”

“呃,是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的话,一个人向另一个人投去目光,总是不可能看到她的全貌的,同类这种说法,也通常只是忽略了某些特征存在的前提。”

“…您想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明白了。”

“我认识某位活得张狂肆意的姑娘,她一直认为另一位过得循规蹈矩的姑娘是她的同类,但事实上,后者既不否认,也不赞同。”

“那听起来就只是拒不回答而已,林顿训练员。”

“无法否认但又并不认同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状况啊,史都华训练员。”

“米浴小姐在命运的负累上,与您确有相似之处,但在如今这众矢之的处境难转的当下,您其实与她相距甚远。”

“……”

“人格就像一柱奇石,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有相似之物,贴合的一面只能证明你们有着这一面的相似,而不代表你能理解她的其他,所以人的一生才需要许多位的老师。”

他说着,迈开了脚步,朝着这看台远处的屋门方向。

杰梅斯的目光也随他的步伐转动:“您的意思是……小…朝仓陆先生就能……”

“你可以教她如何面对不幸,但却无法教她如何面对铺天盖地的诋毁,更无法教她如何面对这已然无法回转的命运。”

“因为你并未真正体验过这些,就连除厄本身,也只是一种得过且过的舒适应对。”

“您其实已经累了,不是么?”

站在门口的奥默,注视着背对跑道的杰梅斯:“多年来的努力,没有让命运真正的扭转,您便习惯于定期除厄的方式,不再如当初那般到处探索——这当然没什么错,我也没有谴责您的意思,不论是踏实还是平稳,都不失为一份优点。”

“只是我想,这世上最具说服力的指教,就是将自己拥有的一部分扯出来给对方看,那鲜血淋漓的冲击,那扭曲斑驳的刻痕,才会是让对方难以忘怀的教育。”

“这好像有些太过激了。”杰梅斯表情有些僵硬,对方所说的简直就像是切割血肉放在对面眼前。

但他的神情又是那么平淡。

杰梅斯眼中的敬畏比例,正朝着畏的方向偏移。

“极端的心理值得这份过激的疗愈,这在东炎,叫做以毒攻毒,”拉开门来的奥默,半只脚踏了出去,“恕我直言,杰梅斯训练员,您的想法与观点,在许多时候都太普通了。”

“普通得就像米浴小姐她自己。”

“与赛马娘的性情足够相似既是优点也是缺点,那孩子确实需要另一个自己,但却不需要完全相似的自己。”

“那么言尽于此,还请恕我暂时失陪。”

“很快就会回来。”

“如果是朝仓先生他们问到,就说我暂时去一趟卫生间。”

他说着,合上了门。

留下那俨然遭受了精神冲击般,目光有些涣散,更无比复杂的同事。

将目光投向远方那对一高一矮的黑发身影。

比起自己染黑的头发,果然还是真实的比较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