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者,那是甚麽意思」
玛莉的脸色顿时变得相当难看,相当不客气地凝视着玫。
自己的丈夫与孩子的父亲都躺在这个地方奄奄一息,这种情况底下竟然还不出现进行任何一点作为妻子该有的关心,居然派遣一名与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小孩担任起代表的职位,换做任何一位有点常识的长者都不可能微笑将此事带过。
「亲爱的······孩子,你能把整件事情说清楚吗」
与差一点就要暴怒的玛莉不同,卡尔依旧维持着该有的那份冷静。
玫先是扫过一旁的莉莉艾尔,发现对方同样也是用一双困惑的眼神注视,低头稍微思考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本人究竟在想些甚麽东西,始终不肯发出一语半句,直到想通某件事情才缓缓抬起头,一个一个人进行确认才开口说道:
「莉莉艾尔小姐的母亲已经离世,作为拥有庞大家族遗产的後代,根据规范条约,成年以前有许多东西暂且要隐藏起来,直到满十八岁的那一天才能够将所有的遗产都交给小姐,玫也是其中的一份资产」
作为一名转述内容的人,玫的说明方式确实相对来说比较简洁,所幸在场的几人都不是幼儿,能够从寥寥无几的内容中取出有用的片段便於理解。
丧失姓名的大家族後裔将私人的财产放进银行里面等待孩子长大的那一天再来将东西拿走,这种事情对莉莉艾尔来说有点难以理解却并非是完全无知的状况,毕竟打从一开始见面的那一天就隐隐约约有类似的感觉,只是当时有太多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无暇去顾及其他周边的事态,直到後来能够忙里偷闲才满满对这些进行深度思考,因此当现实摊在眼前的那一刻,心里并没有承受太多不安。
「原来是这样······东西留给孩子也算是正确,既然这个样子就不说甚麽了」
玛莉深吸一口气,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责怪离去之人也有点说不过去。
别说对於那位女性不在场感到在意的人们,那怕是莉莉艾尔这样懵懂无知的孩童都在听见事实的那一刻站不稳脚步,眼眶莫名的出现大量泛红,不管要接受多少次,现实总是令人感到相当绝望难受,真的要人学会看开一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时间只能冲淡伤口却永远无法将其癒合。
「那个······玫,那些资产先不管,你呢,一个孩子莫非要一直陪伴莉莉艾尔直到长大的那一天」
比起沉浸在失去母亲伤痛或是依旧担忧儿子是否能够起身的问题,卡尔意识到另外一件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玫的过去。
由於死去之人的意见而派遣到女儿身边,换作是一个中年的男女倒是还算能够理解的范围,一位青春年华尚未开始的幼小孩童竟然要担任起保护者的责任,相信不管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露出微笑点头表示同意,这种情况完全就是虐待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