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芳开始了一番简单的教育工作,那是要求犯错之人对无辜之人发自内心的释放出歉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每一次的道歉都需要低下头,每一次地呼喊都要先默哀几秒钟,每一次的犯错都要明白自己道歉的对象究竟是谁,这就是雅芳所要求的条件。
说来也是奇怪,遭到松绑过後的1034号几乎要不断磕头,本来应该是极具屈辱的一种做法,没有想到额头碰触到冰冷地面的瞬间,过去曾经透过狙击镜看见的人影与其他武器刺进他人身体的那种灼热感全都慢慢涌现出来,彷佛将过去所犯的每一种错误都一点一滴的回忆起来。
其实动手杀害别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们这些人本来就跟路边的小草或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模一样,不管想要甚麽都无法获得,温饱、家人、居所全都没有,连一点未来的景色都看不见,人生就是一团糟糕,摆在眼前的选项几乎等同於零,如果可以轻松地活着,谁愿意让双手沾染鲜血。
「感受到死去之人的痛苦了吗,小虫子」
面对雅芳的问题,1034号先是停顿了一会,随後点头表示明白。
疑惑是不可接受,由於这份迟顿让她又多挨了一顿毒打,连续好几次的道歉与鞭打之下,整个人早已浑身是血不成人样,意识更是变得无比模糊不堪,根本不需要继续虐待下去,估计多给五分钟就会自动死去,人类的身体没有想像中的强硬。
「······念在你还算诚恳的份上,接下来就不给你痛苦了,记得下辈子要好好做人,不要在干这些坏事」
雅芳松了一口气,拉出椅子往上头一坐,不理会奄奄一息的1034号。
徘徊在生与死之间的关系,她感觉到整个人宛如漂浮在类似云层之上的某处,身体相当轻飘轻松,不光是肉体上面的多样束缚都成功解开,连内心部分都豁然开朗不少,过去的点点滴滴涌现,不管是好的部分还是坏的部分都融合在一起,心灵呈现出绝对的平静。
「回想起······来,我以前好像没······有朋友······呢」
1034号默默地自言自语,似乎是想要说给雅芳听,将遗言留给一位陌生之人,期许对方能够带给友人们。
「从小······就是······拼命······做······好一位······特工······的工······作,从······来没······有机······会······说好或······是······不好,不······乖······乖执行命······令就是死······路······一······条,其······实执行······了也是······差不多······就是,每······天浑浑噩······噩的度过······每一······天,那······样的生活······其实······也已经······习惯······了,毕······竟小······虫子······能选择······的人生······差······不······多就······是这······样,不是······到路边······捡垃圾······就是······变成······路边的······垃圾」
断断续续之中,1034号似乎感觉到人体的温暖,那份舒服感觉让人进一步想要好好休息,於是便将最後的一句话说出口:
「······不······过没有······关系,即······便······是小······虫子······也能······交到······朋······友,享······受到······来自······他人······的温······暖,那······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