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前辈镇守天羽境之事,应该由他自愿才是,旁人没有资格强求他留在天羽境一世不出。
更不能因为他最初愿意留在天羽境镇守,便将镇守之责定义为其存在的意义,如今他想离开,便成了不顾大局。
若以一句天下苍生,便将一个人永世囚禁于一处,虽以一人相救万人,但对于这一人而言,岂非也是草菅人命?
这与为一己私欲,为祸天下,又有何本质上的不同呢?”
见这少年如此说,更是与那符沉尊者感同身受,带着几分情绪,夜清河刚刚放下的怀疑,又再度提起。
虽然漆黑玉镯碎裂,代表他多半不是符沉尊者,但想来这十五日内的相处,也不似他说得这般简单。
至少,此子是站在符沉尊者的立场上考虑问题的。
“若符沉尊者当年是自愿留下,且未与任何人达成契约,如今离开自是不该被冠以罪人之名。
可倘若他本身便是大奸大恶之徒,或与人结契而后反悔,那便是另外的故事了。
只是他与天羽境究竟是何关系,你我皆不清楚,所以不该妄论。”
夜清河这话看似中肯,实则却是想要激这少年一手,让他说出更多关于符沉尊者之事。
倘若他能证明,符沉尊者并非奸恶之辈,乃是被人冤枉,被大义绑架...
那就说明他与符沉尊者之间,不止他描述的十五日,也不会只是简单的传承关系。
因为十五日时间太短,不足以让一名止境尊者,完全信任另外一人,更不该将自己发生的一切,系数告知。
若符沉尊者是这种心思单纯之人,怕也无法在其他十一名镇守联手拦阻之下,仍能离开天羽境。
只可惜...
少年没有上当,或者说他知晓的信息,仅此而已。
望向夜清河的目光中,多了一丝触动,兴许是觉得,对方自天羽境而出,却没有直接给符沉尊者定义为罪人...
已经难能可贵。
两人一时无话,陷入沉默之内。
而对于沉默,夜清河最有经验,此刻也不主动开口,当即闭目凝神,调整内息,恢复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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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已是半日之后,其已完全恢复,且万化归元功有了新的进展。
如今已达第三层中境圆满。
兴许是经历了天羽境一事,有所感悟,而万化归元功需要的便是红尘道,正中下怀。
“还未请教过姑娘如何称呼。”
见夜清河睁开双眼,一旁的少年轻声开口。
“夜清河。”
对于自己的名字,夜清河觉得不必隐瞒,也不必如闻剑二七她们那般,刻意在通云塔内起一个独立的名字。
因为相比其他人,想要斩断塔内塔外的联系,做一个单纯入塔试炼的崭新修士...
她更想要被可能存在的旁人认出,借此寻找离开此塔的契机。
所以,她在报上自己姓名之后,还补充了家门。
“云山宗,紫林峰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