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黑袍人缓缓开口之际,楚宁月的一掌,却依然印在玉璧之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整个识海,皆都发出一阵剧烈摇晃,似是随时皆有可能崩塌。
而楚宁月的意识灵体,亦因这一掌而虚化了三分,但是黑袍人却仍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此刻虽然看不到隐藏在黑袍之下的五官,但他却一定在笑。
“都说了你这是自残,还一定要尝试一番才肯相信。再者说,你于识海之中击碎神关,后果便是识海崩塌,神识溃散。届时你这肉身,我便有可能直接接管,你说你此举,究竟有何意义呢?”
黑袍人此时虽然回归识海,但却仍旧没有交出身体的控制权,以至于楚宁月此时,仍旧无法回归外界。而方才一掌之下,其的确感觉到神识震颤,而对方似乎毫不受其影响。
一阵无力之感,立时自心底升起,难道自己当真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将此人祛除了么?
有,如果是曲儿前辈的话,兴许便会有这个办法,所以此人才会一直挑唆自己怀疑曲儿前辈。原来此人心中,一直是打着这个算盘,亏得自己还曾碍于道义,向曲儿前辈隐瞒他的存在,他实在.....
“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去看看你师兄了。”
就在楚宁月沉思之际,眼前光景却又忽然物换星移,其竟从自己的识海之中,被强制脱离而出。可是下一刻,其却想到了自己的大师兄,还在性命垂危,立时转身望去。
可是这一望之下,却是愣神当场,因为眼前所见的,哪里还有自己的大师兄?此刻太师椅上熟睡者,乃是一名身材高挑的白发青年。
“也不知你们这里有没有吕洞宾,哎....”
就在此时,黑袍人传音再起,却是轻叹一声,没有后话。心中却是暗想,若非自己这般吸引其注意,拖延时间,以其担心师兄的心思,如何能够坐视事态发展而不加理会?
但若她加以干涉,眼下事态究竟会朝何种方向发展,却是犹未可知,自己的猜想,更是无从验证。所以唯有此法,才能让对方坐视不理,拖延时间。
如今诸事已毕,自己自然也没有继续控制其身形的理由,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所做之事,对方怕是没有机会知晓真相了。不过反正此女讨厌自己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差这一点讨厌。
而楚宁月自然不会去细想,对方到底说得是什么意思,此时回过神来,定睛朝那白发青年望去,却见其身穿一件宽松道袍,正是自己大师兄之前所穿的掌教服饰。
而其面孔,细看之下更有几分眼熟。楚宁月近前两步,仔细打量之下,却是意外发现,此子的面容,与藏在自己脑海深处的一人极为相似,只是一时之间难以记起,因为时间相隔太久。
直到白发青年缓缓睁开双眼,面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而后轻声开口道:
“师妹,你为何如此看着....”
然而其话尚未说完,便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发生了变化,眉头微皱之下低头看去,却见自己一身道袍宽松无比,立时心中暗惊。不过联想到之前那盘棋局的演变,心中亦有所猜测,想必自己的变化,与之有关。
当即心念一动,眼前白光浮现而出,顷刻之间,身形样貌,又再度化为之前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模样。只是这声音,一时半刻,却是改不过来。
“三师妹,此事还需听我慢慢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