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位堂主对视之后,并未出手,也未动怒,而是齐齐看向楚月,由虎堂主出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楚月见状,并未回答,因为她看出这两人并非无智之人,况且于陆沉舟而言,自己的价值十分重要,若此事是他安排,断不会置自己于险境之中,更不会让此二人与自己心生嫌隙。
而两位堂主之所以没有动手动怒,便是因为先前楚月都和他们在一起,根本没有机会脱身出手。而之前在密洞外围听到那一声巨响时,楚月才刚刚与虎堂主进入此地。
小主,
虽然那一声巨响,未必便是陆沉舟昏迷的时间点,但却必定与此事的起因有所关联。
正当虎堂主心中疑团加剧,却苦无对策之时,一旁的影堂主却忽然间开口,说出了一句让他意外的话:
“这人的话未必可信。”
“嗯?”
一声轻疑,既有疑问,更是质问,虎堂主看向影堂主的同时,余光却锁定了地面上昏迷的瘦小男子,似是心中已生警觉。
“我方才一直在注意此人举止,察觉其神态与当时下山的众兄弟发病时极为相似,所以暗中以银针试探,却并未发现对方有中惑心术之迹象。但..且不说他出现在此于理不合,陆老不可能将其带来此等隐秘之处,单是那出手之人为何留他活口,便值得怀疑。
更何况,我虽不知陆老的修为如何,但换算为武道境界,也势必在你我之上。因此能够伤他之人,必定身手不凡。可这样的人,为何只是打晕陆老夺其官服,而不伤其性命?即便是来不及下手,又怎会来不及挥手之间灭口一名二境武夫?”
影堂主开口之间,看向此刻躺在地面之上的陆老,过了半息功夫,见虎堂主并未出声,方才接着开口道:
“假设此子所言非虚,他真的看到惊怖之物,而那东西又与此女模样一般无二。试问,那出手之物为何不将这看到自己样貌之人随手除去,而是留到现在?原因无非有三种可能。
第一,陆老昏迷的时间点便是我们之前听到的一声震响,因此时间上来不及。可是能够打晕陆老的存在,要杀一名被吓破胆的二境武夫不过顺手之事,便是脱身之际顺手为之亦可,所以此点并不成立。
第二,很简单,那对陆老下手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此子。所以我们才没有撞上逃脱的行凶之人,因为行凶者已然伪装成受害者潜伏场地之中。但同样的问题,以他一名二境武夫,便是出其不意,也不可能打晕陆老,除非他深藏不露。
至于第三,我倒是觉得最有可能。”
影堂主说至此处,话音一顿,而后看向楚月,莫名一笑。只是还未及其开口,一旁看似愚钝的虎堂主,却将这第三点说了出来,唯有两字:
“引祸。”
“不错,如若这动手之人真与此女样貌相似,那留下此活口的原因,便极有可能是利用此人引祸于此女。如此一来,你我二人便成了他人棋子,一旦内讧,便让人有机可乘。但这一点,同样要建立在一种基础之上。”
影堂主此言落定,与虎堂主对视一眼,却并未揭晓答案,而是心照不宣。加之两人之前与石室之内相谈的信息,使得两人更愿意相信这第三种可能,却是无法明说。
楚月虽一直在状况之外,但却也猜得出对方为何此时会选择心照不宣。无非是因为自己的特殊身份,再加上家丑不可外扬。因为他们没有说出口的这个基础,便是那动手之人,知道有自己这样一号人存在,也知道自己可能与他们之间存在的矛盾。
换句话说,那动手之人极有可能便在当时的广场之上,也正是如此才会认为化作自己的模样行凶,而后便能引祸给自己,却不知道自己与陆沉舟的关系,在这两名堂主眼中,已不是秘密。
“此地不宜久留,陆老官服被夺,阵枢已乱,单凭那件东西无法成事。当务之急还是将陆老带回营地,再行定夺,如果陆老被袭并非巧合,那之后对方一定有所动作,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短暂沉默之后,影堂主忽然开口,说话之间却已朝陆沉舟而去。虎堂主闻言,则是点了点头,却又补充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