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匕首可是淬了慢性毒药,内力高深之人,或许一月方才发作,即便是内力差者也需三五日,不过...”
说到这里,月下独行并未接着开口,而是留给对方无尽遐想的空间,只让对方心中忐忑。而所谓关心则乱,即便是诸葛家外门长老也不能例外,此时中年男子再也绷不住神色,怒视月下独行道:
“你到底想要怎样?!”
“简单,日落之前,我要看到失踪的四城五会会主,安然出现在我身后。否则,日落之时,我不介意带着你们这位公子,一同去你们安排好的重现之地,只是那里我过得去,他能去的了么?”
月下独行如今拿准对方要害,漫天要价,可是他却不想给对方就地还钱的机会。而其话音落定,那名中年男子面上虽然神色依旧,可心中却已乱了方寸。
他不过是一名外门长老,对方所求之事根本不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而他至今也看不透家主的意思,到底是要四城五会的天外客死伤殆尽,还是救人为先。
中年男子默不作声,月下独行却也不再开口,而是饶有兴致的抬了抬幸存之人那一只原本便苍白枯瘦,此时又被划上一道伤口的手掌,而只是这轻轻的一个举动,却让这名重伤之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与此同时,山洞之中,黑袍小风静观其变,场上变化尽收眼底。而方才模拟叶老声音的传音,自然也是出自他的手笔,只不过他的脸上却少了几分玩味,多了几分狐疑。
小主,
他看到红狼堂主已经出洞,然而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与月下独行取得联系,而是藏身在距离众人百步之外的一颗大树之上。小风不知他到底有何绸缪,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刻他现身与否,对于大局而言已无差别。
只是这却并非是小风真正狐疑的关键所在,他真正心中狐疑的是,为什么那名被月下独行挟持之人,会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风虽以识能加持双目,视线距离足可看到半个场地,可是那人却始终是侧对着他,因而他也无法看到那人的全貌。只是单凭侧脸,小风并不记得自己的印象之中,有哪一人的身形如他且面容如他一般褶皱。
只是看他身上早已被血迹与泥土混杂的外衣,却俨然和那名说话的中年男子有些相似,不难猜想此人应该也是诸葛家之人,而且位阶应该在那名中年男子之上。
而就在这时,小风的眼神却是被另一人所吸引,那是一名样貌普通,身着诸葛家外门杂役弟子服饰的年轻人。此人刚刚才来到此处,正在后方压阵的数十人中,奋力的挤出头来,朝着前方望去。
而当他看到那名虚弱的幸存之人时,身形为之一颤,却也因为这一颤,引起了周围诸葛家弟子的不满。加上这些人,看其一身杂役服饰,立时心中觉得对方毫无礼数,却未曾思考如今这场行动又岂是杂役弟子能可参加的。
临近那名杂役弟子的两人,忽然抬手朝着其抓去,然而他们的手尚未触及那名杂役弟子,却直接僵在了半空,宛如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而小风在一旁施展识能看的真切,并不是那名杂役弟子忽然出手深藏不露,点了两人的穴道,而是他从腰间拿出了一块玉佩。周围的人正是看到了这块玉佩,方才呆立当场,虽然没有开口,却朝左右分散开去,给这名杂役弟子让了路。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无声无息,无声无息到此刻月下独行与那名外门长老皆都没有发现这变化。而小风此时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忧之色,并不是担忧月下独行,而是担忧旁人。
而在担忧的同时,其手中忽然白光一闪,一枚玉佩同样出现在手中,而这枚玉佩与那杂役弟子手中所持的一般无二,其上雕刻着一条盘龙。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的玉佩后面刻着一个“瑾”字,而对方的玉佩小风并未看到,刻着一个“瑜”字。
这名杂役弟子走的无声无息,周身气息平和无比,然而其走在场地之上,存在感却是低的可怜,宛如隐匿的了身形一般,就连那些目送他前行之人,也像是忽然失去了他的踪迹一般,四下找了许久,方才看到一道人影。
不多时,这名杂役弟子,竟已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月下独行身后的方向,也就是中年男子眼前,可是中年男子对此却毫无察觉。这绝非是做戏可以佯装而出,因为那名男子曾看过那个方向一眼,却像是看到了一片落叶,丝毫不像是看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