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用不着谁为我好!”
颇有些无理取闹,但这激烈的情绪爬上了嗓音的尾声,显得有些颤抖。
“信使是鸟。”霜月君忽然说。
几个人同时看向他,连这儿僵持的两个也侧过头去。祈焕有些怀疑:
“怎么,你又闻出来了?”
“猜的。”他简单地说,“你们应该也记得,我们刚来时他们是用鹦鹉传话的。那天晚上我无意间听到,他们管鹦鹉叫绿衣。若是一个大活人忽然回城,就为给一个外来的妖怪传话,再急匆匆地出去,恐怕没那么容易。城里的守卫,早就会知道此事。但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对我们下手的意思,周围也没一点埋伏。”
“所言有理。”柳声寒点点头,转而对君傲颜说,“君姑娘射术如何?”
“练过……但我爹说我更适合近身白刃,射术也只是略知一二。若是静止不动的靶子,十发七中。但若是骑射,恐怕要再差些。何况,现在深更半夜……”
“我们之中最善射术的,大约只有你了。”
柳声寒回头看了几人一眼,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白涯淡然地撇开目光,祈焕摊开手,霜月君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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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不会长时间飞行……去武器库借一对弓箭,现在去追,还来得及。”柳声寒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虽然希望渺茫,但多少是有的。”
“城门口那帮人有弓,直接借就得了——不给就抢。”祈焕说,“去兵器库取太慢了。傲颜,你爹现在可就指望你了。”
她的心情五味杂陈,与她和父亲相见时一般复杂。不如说,这种难以描述的情绪,只是在这之前沉淀下来,稍有搅动,便又在心里泛起千层浪来。她叹了口气,轻得连自己也不易察觉。她大概是想清楚了,沉住气,对其他人慢慢说道:
“……我会追上你们。”
说罢,也不给白涯开口的机会,她忽然以和语速相差甚远的极快的速度冲下楼去。咚咚的脚步声大而沉重,然后慢慢减轻。白涯忽然走到墙边,双手破开窗户,正好赶上君傲颜跑到院子里去。
“等会!”
干什么?君傲颜停住脚步,斜眼回头,嘴上没有说话。白涯忽然将什么东西一把从窗口丢了下去。君傲颜抬手接住,发现是他爹的腰牌。
“没这东西,有人刁难你该如何解释?”
“……知道了。”
她收下腰牌,还想说些什么,白涯却离开了窗前。
傲**上庭院门口其中一匹马,快速驱马而行。他怎么能这样说?君傲颜心里不断地思考。仔细想来,自己确实灵根薄弱,干什么事都只凭一腔热血,一股狠劲。她没什么别的本事,空有一身力气。白涯说的也太直白……但他是没说错。或许,其他人早就知道,只是碍于情面没有对她开口而已。
是这样吗?
可说这些话时,他为什么不直视自己的眼睛?他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从来都一板一眼,不曾在做决定时踌躇,也不曾为自己做过的决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