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土司夫人奇怪地看着她:“你为何有此疑虑?她目前的气场,瞎子都能感觉出来,她不是茧了,已经破茧成蝶了。”
大祭司犹豫一下,还是把萧风不受血姑媚功影响的事儿说出来了。土司夫人也皱起了眉头。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我们在蛊术上是天下最精通的,可蛊术之外,还有很多东西。
别说血姑了,就是真的蛊神出世,也未必就没有能克制它的。当年蚩尤神不比蛊神更强大,不还是败了吗?”
大祭司冷笑道:“能击败蚩尤神的,只有黄帝,难不成我们蛊神一出,对方还能出什么神仙不成?”
见姐姐不再说话,大祭司转身要走,大土司夫人却又叫住了她,但又迟迟没有说话。
大祭司看着姐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等我破关出来时,我可能已经是神了,谁也不知道神还会不会留着人的记忆和感情。”
大土司夫人凄楚地一笑:“算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你杀了那么多人,是回不了头了,随你去吧。”
大祭司最后看了姐姐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青姑,白姑,血姑,都已经等在山洞前了,见大祭司到了,一起行礼。所有的女祭司都欢呼起来。
大祭司笑着冲众人一摆手:“我们闭关的日子里,不许任何人来打扰。蛊神山的一切事务,由萧芹负责,你们听他的便是。”
说完,带着三人走进山洞,巨大的石门缓缓关闭。
萧芹一直看着石门关闭后,让祭司蛊女们各司其职,各行其是,然后自己走到大土司夫人的牢门前。
“大表姨,你最后想跟二表姨说些什么,为何又不说了呢?”
大土司夫人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你还是好好想想,如果蛊神真的出现了,你该怎么做吧。”
萧芹笑道:“当然是请蛊神出山,揭竿而起,完成我萧家统一天下的大业了,否则我费这么大的劲干什么呢?”
大土司夫人冷笑道:“咱们谁都没见过神,神是什么样子的,谁也不知道。
也许神看所有人都是虫子,并不会因为你这只虫子跟他比较亲近,就不会一脚踩死你。”
萧芹认真地想了想,苦笑道:“现在我的机会越来越小了,不得不奋力一搏。
如果蛊神出关,就要杀了所有人,那也就没有天下了,我自然也就不用统一天下了。
不过,我相信渐渐不会变成那样的神,她一定会记得我,也一定会继续听我的话。”
大土司夫人猛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渐渐?你也知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萧芹笑道:“大表姨,你没告诉二表姨的就是这件事,对吧?
你也不想想,你师父是什么人?他是萧家的的男人。他能告诉你,自然也能告诉我爹。
当年你师父劝你长成血姑,一定也告诉了你,最后成为蛊神的人,并不是养成三姑的人,而是血姑。
养成三姑之人,最终要以身献祭,连同青姑、白姑一起,成为血姑变成蛊神的气血之源。”
大土司夫人咬紧银牙,看着萧芹,忽然道:“师父一定还告诉了你其他的事儿,对不对?
一定还有他连我都没告诉的事儿,否则你不会这么放心大胆的支持我妹妹炼血姑,当蛊神!”
萧芹微笑着看着大土司夫人,温润如玉的眼神中,带着掌控一切的信心和自负。
“大表姨,萧家男人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多。
你真以为,我爹到苗疆来炼制极乐丹,就是为了赚钱吗?”
萧家男人是不是为了赚钱不知道,但严家肯定是没钱了。
这一次的抄家与上一次不同,陆炳也没有再出面,所以锦衣卫们拿出了真本事。
一夜之间,严府被锦衣卫抄得溜光水滑,比刘彤啃过的骨头都干净。
严府的仆从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严世藩的,一部分是严嵩的。
严世藩的那部分都是豢养的死士,基本都死在了农庄营救行动中,剩下几个心眼没那么死的死士,也溜走了。
严嵩的仆从以管家严喜为首,大都是一些正常的仆从。正常的仆从就会干一些正常的事儿,比如一听说要抄家,就偷点东西先跑了。
因此,当锦衣卫抄完家,封上大门时,被赶出严府的严嵩就只剩下了身上的几锭金子和几张银票,唯一陪在身边的仆从就只剩严喜了。
严嵩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被严喜搀扶着上了雇来的马车。这马车也并不豪华,只是普通拉客人的出租马车。
但胜在价格便宜,每里路只要两文钱,所以客人也就不能抱怨司机,夏天舍不得放冰盆,冬天舍不得放暖炉之类的服务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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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很久很久没做过这种工薪阶层的出租马车了,只觉得车厢里的味道十分难闻。他也知道此时不可能有什么熏香之类的,只好掀起车帘放放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