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昂想了一想,道:“城内的治安我就交给你了。如今是非常时候,你和手下的一众衙役就辛苦一些吧。”
方兆文连忙抱拳道:“为主公分忧,乃是属下的职责,属下定不负主公所托。”
罗昂对众人说道:“敌军不久就会兵临城下,那时就没有时间休息了。你们就趁现在还有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这都下去吧。”
众人躬身应诺,鱼贯退出了大厅。
当天晚上,罗昂在后厅召见张辽、赵云、张飞和许褚,对他们仔细吩咐了一番之后,便立刻离去了。
洛阳周边被疏散的百姓都暂时安置在了芒山东麓,联营数十里,而且灯光点点,仿若繁星,与天上的星空遥相辉映。
整个营地里充满了不安的气氛,不时响起的孩童哭声,令这气氛平添了几分凄凉。
一座篝火边,几个男子还未入睡,议论着当前的局势。
一个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们落得如此境地,全都要怪罗昂,都是因为他,我们才会流离失所担惊受怕,要是他死了就好了!”
另一个中年男子连声附和,也露出一副仇恨满怀的模样。
其中的一名年轻男子怒道:“你们简直是忘恩负义之徒,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想当初,若非燕侯率军与蛮族大军死战,我们这些人早就死在蛮族手中了!”
先前说话的那中年男子不悦地说道:“你一个小厮,懂得什么。当初罗昂不来,我们也能逃出生天!他是故示恩德,好让我们感激他而已。”
那名年轻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朝那中年男子投掷过去,吼道:“该死的是你!”
那名中年男子见状,来不及躲开,就被石块正中面门,惨叫一声,血液从面门流了出来,顿时怒火中烧,一边叫骂着,一边朝那名年轻人扑过去。
那名年轻人哪里怕他,与他厮打起来。
周围的人见状,连忙过来劝解。
顿时,现场乱做了一团。
方兆文忙了一天,一直到夜深才回到自己的府邸。
他一进家门,管家就来到了他的面前,道:“老爷,方衢同来了,正在厅上等候。”
方兆文皱了皱眉头,快步来到厅上,就看见方衢同正坐在左首处,好整以暇地喝茶。
方衢同看到方兆文进来,立刻起身行礼:“兄长。”
方衢同是方兆文的表弟,因此如此称呼。
方兆文走到上首跪坐下来,看了方衢同一眼,问道:“你这个时候跑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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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衢同笑道:“兄长自打投奔了罗昂,这说话的口气也不一样了,官腔十足啊!”
方兆文道:“有话就说,少说废话。”
方衢同收敛了笑容,道:“小弟此来,是为了救兄长的性命。”
方兆文皱了皱眉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方衢同微微一笑,坐回座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方兆文,道:“其实,兄长应当比小弟更明白才对。当前形势如何,岂不是再明白不过了?袁大都督大军即将夺取上党而南下,而牛辅等三位大将军的数十万大军已经破了函谷关,即将兵临城下!罗昂虽然狡诈,但他的手中只有七、八万兵马。当此之时,败亡可以说是迟早的事情了。兄长若还执迷不悟,继续为虎作伥,待罗昂授首之时,兄长又将是怎样的下场。俗话说得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啊!”
方兆文沉默片刻,问道:“你想叫我怎么办?”
方衢同见方兆文已然意动,不觉大喜,连忙说道:“虽然此时情况危急,但对于兄长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兄长执掌城内内政,手中衙役近千。兄长如果能将这股力量集结起来,在关键时候,从内部给予罗昂致命一击,便是在这场剿贼的大战之中立下了盖世功勋啊!待朝廷收复洛阳之时,岂会亏待了兄长,必然对兄长加官进爵啊!”
方兆文皱眉道:“你是要我背叛燕侯?”
方衢同连忙说道:“兄长做的是朝廷的治粟内史,哪里说得上背叛,而是拨乱反正而已。”
燕侯府。
董媛来到罗昂的卧室外,却看见卧室里一片黑暗,问道:“夫君还没有回来吗?”
守在罗昂卧室外的婢女朝两人盈盈一拜,道:“回三位夫人的话,主公还在书房里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