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彻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如冷似冰。
“末将......”许惊虎大为惶恐,刚开口吐出两个字。
“末将?将从何来啊?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兵卒罢了!中领军以前,现在,以后都不可能是你许惊虎的私兵!区区一个普通兵卒,问这么多军机之事,还要质疑我的安排?......”
“许惊虎!你......在教我做事么?”
萧元彻言罢,眼神情冷冽,盯着许惊虎。
“末......不!许惊虎.......不敢......”许惊虎叩头不止,颤声道。
萧元彻这才抬头,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些士卒和部将,声音满是冷冽的杀意道:“李通......何在!”
“末将在!......”
“领着你的兵卒,下了许惊虎身后这些部将和士卒的兵刃......”萧元彻沉声道。
“喏——!”李通朗声应诺,朝着身后一招手。
身后的兵卒可是明白,现在李通是自家将军的副将,又奉了丞相之令,如何不配合。
闯出五六员兵卒,护着李通,来到许惊虎身后的部将和兵卒近前,将他们的兵刃统统下了。
萧元彻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等他们的兵刃统统被下了之后,再看这些原本耀武扬威的部将和兵卒,皆一脸的惶恐,跪在地上体如筛糠,惶惶不可终日。
“军法曹,何在!”萧元彻沉声道。
早有军法曹的人,知道了这里的事情,一路小跑的来到当场,见萧元彻已然在了,这才等在一旁,未敢动作。
闻听萧元彻呼唤,这才大步走出来,朝着萧元彻拱手道:“属下参见主公!”
“如今张士佑乃是中领军部曲主将......而这些人......”萧元彻用手点指许惊虎身后的那些部将和兵卒。
忽地沉声道:“这些人,公然内讧,不遵主将之令,军法该当何罪啊?”
军法曹闻言,身体一颤,犹犹豫豫地不敢出言。
“讲!”
“喏——”军法曹神情一振,赶紧出言道:“依照军法,部将者,贬为下等兵卒,五年内不得叙功......部将以下者......斩!”
军法曹刚一说完。
许惊虎身后的部将和兵卒皆慌了手脚,纷纷叩头如捣蒜,大声喊着饶命!
许惊虎脸上的肉明显地颤动了几下,忽地一咬牙,抱拳道:“许惊虎恳请主公......”
“你!你有资格开口么!”萧元彻忽地怒道。
萧元彻忽的仰起头,望了望深黑的夜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声音冰冷,却不带任何的情感道:“军法如山......萧元彻亦不能违背!来呀!扒掉部将的重甲.......至于那些兵卒......一个不留,杀!”
............
中军大帐。
萧元彻返回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许惊虎。
萧元彻也不说话,更不制止。
许惊虎愿意跟着,便由他跟着。
只是,离着中军大帐还有十数丈,许惊虎便停了下来,忽的直直的跪在地上,头一低,一语不发。
萧元彻并不停步,似乎恍若未闻,径自走进了中军大帐之内,更是命人将帐帘放下,与外面隔绝开。
他抬头看时,却发现郭白衣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气色也好了不少,正靠在榻前。
除了郭白衣,更是多了一个人,却是伯宁。
伯宁见萧元彻回来,忙一拱手道:“主公......方才......”
萧元彻摆摆手,淡淡道:“教训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要再提了!”
伯宁神情不变,拱手道:“喏......只是需要属下打发他离开么?”
“他愿意跪,就让他跪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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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萧元彻踱步来到榻前,朝着郭白衣关切道:“白衣啊......为何不多睡一会儿,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呢?”
郭白衣无奈摇头道:“多谢大兄......白衣觉着已经好了许多了......再者,外面方才吵吵嚷嚷的,白衣如何能睡得着呢......方才伯宁已经端了丁医官的药汤,我服了之后,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了......”
萧元彻这才点了点头道:“唉......那些不开眼的东西!搅得咱们都睡不成,实在可恼!”
他似乎并不愿意多说外面发生的事情,郭白衣心知肚明,也就没有再问。
沉默片刻,郭白衣忽的神情竟似比方才轻松了不少道:“大兄啊......苏凌......”
萧元彻闻言,顿时再次悲从心生,叹息道:“你......我好不容易好上一些,你却又来惹我......”
郭白衣赶紧摆摆手道:“不不不......大兄啊,先不要忙着悲伤......不如您先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