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只要能在战场勇于杀敌,屡立战功,何愁不能升迁为将?
又何愁在将来不能指挥千军万马,以身报国呢?”
“唉……”陈广长叹,道:
“爱徒鹏举,年少轻狂啊!
汝未历江湖,岂知江湖之险恶?
汝未入军中,岂知沙场之九死一生?
汝未登庙堂,岂知宦海浮沉、世态之炎凉?
为师虽为钱财,而应汝外祖父姚大翁之聘,前来教汝枪法;
然则,为师爱惜汝千年难遇之武学奇才,亦敬佩汝少怀壮志、不忘报国;
故此,为师早将汝视为关门之嫡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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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岳飞躬身抱拳,道:“小徒岳飞,多谢恩师看重!”
陈广左手拄枪,右手拍了拍岳飞宽厚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爱徒鹏举,天生桀骜;
汝之性情,太过刚直。
唉!
桀骜者,遭人恨!
刚直者,易早折!
为师劝你:
为人,勿桀骜!
处事,莫刚直!”
“小徒岳飞,谨遵师训之‘为人,勿桀骜’;
然则,师训之‘处事,莫刚直’,小徒岳飞实不敢苟同!
吾常挑灯夜读《春秋》,深知大义!
刚直之人,青史留名!
邪僻之人,遗臭万年!
顶天立地之大丈夫,岂能舍弃‘刚直’之本性?”
“……”本想教岳飞人情世故的陈广,被徒弟岳飞怼得哑口无言了好一阵。
干嘎巴嘴数下后,陈广终于缓过了气,便阴着脸,不客气地直呼自己爱徒的大名,问道:
“岳飞,给为师一句话,你是否准备参加明年之武举恩科?”
岳飞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吾已准备参加武举恩科,若能中举为将校,吾必去沙场征战,以身报天子洪恩!”
“甚好!”陈广消气了,他高兴道:
“老夫平生所教徒弟数百人,以爱徒鹏举,最为出色。
只要鹏举参加武举,老夫敢言:
天下何人能胜得了吾之爱徒岳鹏举?!
爱徒鹏举,必然能高中【头甲】!”
少年岳飞心性老成,他并未因被自己这位第二任师父的夸赞而得意半分,反而,他眉头微蹙,拱手道:
“师父,谬赞小子了!
吾岂能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乎?!”
“哈哈哈……”陈广大笑道:“爱徒鹏举,知道自谦,甚好!
然则,只要爱徒鹏举学到为师精妙枪法之十之五六,再加上你天生神力,又精于弓马骑射,武举恩科中,必能夺魁!”
“到了那时,爱徒鹏举,你入军中为将校,再用上与为师所传之精妙枪法,上阵杀敌建立奇;
老夫敢言,爱徒鹏举不出二十年,将会贵不可言,封侯拜将……”
岳飞却反驳道:
“吾读春秋,为知忠孝大义;
吾苦练武艺,为战场杀敌,
吾观兵书战策,为排兵布阵、以身报效国家。
封侯拜将非我愿,
但求以身守疆界!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呵!”陈广望着如此爱怼人又令他非常欣赏的爱徒岳飞,他反将一军,道:
“爱徒鹏举,志向高远,
但要有真本领,才能现实志向!
爱徒鹏举,可敢与为师比试一番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