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杨医安摇了摇头。

“不需要？”齐明似是笑了笑：“小嫣先前所说，全是真的。我在未来的某一天，可能会死。到时，世上她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她或许会活到天荒地老，而你呢？几十年？百年？”

“到了那时，你要让她悲伤的送你离去吗？还是想让她随你而去？”

“我这弟子，我最清楚。在你之前，她可是未曾与任何男人走的这么近，也未曾对任何人动过男女之情。”

“我能看出来，她很爱你。”

“我亏欠小嫣，太多太多。”

“所以，你能陪她走到最后一步吗？哪怕你坠入深渊，哪怕你万劫不复，可以吗？”

话说到最后，齐明的语气中甚至已经带起了一丝哀求。

“您不说这些，我也会的。”杨医安轻声道。

“好！你这个女婿，我认了！不过，你切不能负她！否则，就算我死了，也会化作厉鬼来取你性命！”

杨医安郑重的点点头，然后便独自下山了。

下一息，周立的身影缓缓浮现。

“老祖，查到了，先前那些人来自数千里之外一座名为开环的小城内。”

“很好！”

齐明的眼中闪过一道冰冷的杀意。

他确实不知齐钟嫣是如何活过天地大变的，也不知这些年她都经历了什么。

但她不想说，还不能去问别人吗？

……

房间内，齐钟嫣依偎在杨医安的怀里，久久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你师父……很担心你，和我说了许多，语气很像是在……交代后事。”

“什么？！”齐钟嫣猛然起身，可却又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嫣妹，去吧。”杨医安微笑道。

“安哥，我……不去！自从遇见你以后，我就只想和你隐居，过简简单单的日子。以前的一切，都不愿想了。”

杨医安牵起她的手，轻声道：“不愿去便不去，没人会强求你。可……倘若这真是最后一面，你想余生又陷入悲伤之中吗？有些话不说，或许真的就没机会了。”

“我虽只是个凡人，但也能看出来你并不是真的恨他。只是自己一人扛了太多东西，扛了太久时间。”

齐钟嫣双目微微泛红，活了这么多年，这是唯一懂她的人。

“安哥，我会很快回来的。”

“嗯，去吧。”

外面，某个阴影之中，十道人形悄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