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缘故,没有明确原因,却无人反对,被封了泉州县男,享爵位!
这还不算,他竟然还是句容卫指挥佥事!
这可是卫所高级将领!
身兼数职,户部主事、宝钞提举司副提举!
更令人忌惮的是,此人背景通天,不仅与东宫交好,更与皇帝有着紧密关系,在来泉州府之前,他还下过刑部大牢,然后——打掉了陈宁的牙齿!
唐贤将信交给吴康,闭上眼消化着一个个消息。
原以为顾正臣年轻气盛,是个好对付的,容易露出破绽,最初的强势不过是装装样子,表表态度,毕竟这么多天过去,他并没有与任何人起冲突。
可谁成想,在他看似温和的面孔之下,是比猛虎还猛的手段!
吴康看过之后,几乎不敢相信,看向卜算子:“这不会是真的吧,朝廷中何时出过如此人物?我们倒是听闻过泉州县男之名,只是,他年纪轻轻,到底用的是什么军功定的爵位?”
卜算子摇了摇头:“我们在金陵的人也没有打探到他以什么军功获爵,长江口南沙杀海寇的军功,是在他获爵之后。你们看过了,清楚了吧,在你们面前的,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他极善顺藤摸瓜,抓住一点破绽,就能撕开一个大口子!”
“句容郭家私铸铜钱一案,足以证明此人能力过人。父亲说,务必在最短时间内让他离开,哪怕是付出一些代价,也不能让此人久留泉州府!所以,你们不能坐着等待他先出手,而应该主动出击!”
唐贤接过书信,再次扫了几眼,冷若冰霜的脸颊抖动了下:“我已经高估了他,没想到,还是低估了。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先拉他下水吧,若是不愿下水,那就泼他一身水,湿透了,总会下水洗洗吧。”
吴康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铛!
铜锣的声音骤然炸开,撕碎了府衙的寂静。
张培猛地敲打铜锣,扯着嗓子喊:“顾知府有命,府衙内所有官吏前往大堂点卯,若过时不到,严惩不贷!”
铛!
铜锣声震震,原本已经躺下的官吏纷纷起身,口中骂骂咧咧。
吴康抬头看了看月亮,我去,这顾知府脑子有没有问题,点卯是在清晨,这是大晚上,你点亥吧!
卜算子将帽子遮起头,冷冷地开口:“看来,我终究还是来晚了。我们还没出手,他先出鞘了。”
吴康、唐贤对视了一眼,没有说什么,连忙准备官服。
虽说唐贤被“革职”,可毕竟没有吏部文书,还有官身,既然知府有召,自要同去。
咻!
一柄飞镖射在门板之上,想要开门的吏员顿时打了个哆嗦,回头看去。
萧成拖着水火棍缓缓走了过来,冲着想要出府衙的吏员喊道:“知府有命,于大堂点卯,敢问这位吏员,何时大堂在府衙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