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导师一声一声的催促之中。
庄恬茫然的看向了导师:“我……好像听到它在哭。”
“胡扯什么呢!赶紧干活,把虫须草的汁液提取出来,我要用分离器把它的汁液成分给分离出来,要是动作慢了被别人抢先,咱就啥都落不着了!”
庄恬不敢违逆导师。
也不敢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导师争分夺秒的研究,正如导师所说,每分每秒都可能有人提交新的发现,要是落后了别人,全被其他人抢先,那就真的什么都占不到了。
庄恬再次抓紧了手中的针筒。
她一点一点朝着触须凑近了过去,当她手里的针筒触碰到触须时,那因疼痛而扭曲成一团的触须明显颤抖了一下,庄恬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也在跟着颤抖,那种感觉,就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她和触须的知觉连接在了一起,感同身受体会到了触须的疼痛。
真的要这么做吗?
将它腰斩之后,再用粗大的针头插入体内吸走全身血液,真的要做怎么残忍的事吗?庄恬仿佛在冥冥中,聆听到了这半截触须的哀嚎与哭泣。
说是聆听,其实庄恬也明白,这不过是她心中对触须的臆想,她把这半截触须想象成了一个悲伤无助的孩子,遍体鳞伤,蜷缩在角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
对。
这只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只要闭上眼睛不再胡思乱想就好了,身为一名未来的科学家,怎么能在关键时刻去臆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庄恬闭上双眼,深呼吸了片刻。
“我不干了!!”她猛然睁开双眼。
庄恬扔掉手里的器械,转身冲着导师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老师,我不配做科研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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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喊声引来许多人注意到了这里,在导师错愕的目光下,庄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实验车间,她快步穿过安检通道,在通道中经过全方位消毒之后,脱掉了身上套着的隔离服。
她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沾湿。
脱掉闷热的隔离服之后,庄恬终于是松了口气,她看向前方迎面而来的警卫,脸上露出了坦然的放松:“我请求退出研究,可以吗?”
“退出?”警卫不太理解庄恬的想法。
在跟上级请示过后,警卫先是把庄恬带去了医学院的临时营地,将他安置在了这里。
走是不可能直接放她走的,毕竟是已经参与到了最核心的研究项目中,哪怕是考虑到保密因素,也得先让庄恬在学院内静置一段时间,做过心理排查之后再签署保密协议。
庄恬接受了静置隔离的安排。
其实很多人都不理解庄恬突然发什么疯,不理解她为何放弃这个近在眼前的机会,但凡是在这场研究盛会中稍微做出点什么贡献,哪怕只是个助理研究生,也都会名留青史。
然而庄恬却亲手拒绝了命运递给她的橄榄枝。
就连她自己也感觉到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