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令撑着坐起来,那一瞬间背上的哪哪哪都疼,还能感觉浑身的湿气很重。
又不是在空气干燥的沙漠,夜里在露天睡觉,身上不潮湿就是怪事了。
“醒了。”楼令缓缓站起来,再将柴薪重新收拢起来,放到该放的地方。
娃姒一边忙自己的事情,一边说道:“叔大清早来过一趟。”
叔?反正不是原身父亲的兄弟,互相是有血缘关系,只不过非直系。
楼令开始进行洗漱,口腔含水一阵“咕噜咕噜”再吐掉,问了一嘴“过来干嘛?”,说完伸手指进去清晰牙齿。
哪怕是这般的洗漱方式,楼令都算是一个讲究人了。
当代没有牙刷,更讲究就是用柳叶来清洗牙齿,像是用盐巴加原始牙刷洗漱牙齿要到隋唐那时期。而这还是达官贵人才有,其余人想都不用想。
娃姒有些发愣地看了楼令一小会,心里估计在想“弟弟出征一趟,变化真大啊”之类,回过神来开口说道:“说是接娘的事。”
刚好在洗脸的楼令动作一顿,一被提醒可算记起原身还有一名母亲,心里则是异常纳闷地想道:“印象中他娘没有这么粗心大意,怎么原身出征在外,独留一个闺女在家里?”
以当前的称呼,原身的母亲不会被称呼为某某氏。
楼令回忆起来是称呼为师嬴。
也就是原身的母亲姓嬴,名师。
师嬴不是从秦国嫁过来,却是原身父亲出征郑国时得到的赏赐。
那么,原身父亲与师嬴的结合,说白了就不是明媒正娶。
这种事情在当代普通人身上发生很正常,只有贵族会正经走完三书六礼的程序再成亲。
像老楼家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还能组建完整的家庭,连一个“上士”爵位都没有的人,又或者连“徒”都不是的人,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一个固定的枕边人。
也就是说,可能会有后代,只是没有固定的婚姻伴侣。
当代的绝大多数人,他们只是某人名下的财产,哪来的资格组建家庭。并且不止是奴隶才这般,各个家族治下的属民也是这种情况,仅有国人和有爵位的人才是例外。
所谓国人,一般指居住在城池里面的人。
当然了,各个家族对待自己治下的属民会比较放宽,只不过一旦有需要,谁谁谁的婆娘被调走,或是搭伙的男人换岗位,分分钟就被拆散。
楼令问了一下去哪接回师嬴,得到答案也就“哦”了一声,随后大声招呼路过的一个人,再点了一些人名,要求他们吃完朝食来自己家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