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薛瑞天点点头,“现在还有呢,什么春宴、秋宴之类的,太后娘娘有的时候,实在是闲的无聊,又或者想要见自己的姐妹了,都会借口举办宴会,请大家进宫坐一坐、聊聊天什么的。”
“对!”蒋二爷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岐伯,“我们去的那一次,是夏家办的,其实那次我实在不太想去,感觉自己要病了,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但帖子是早半个月就送来了,我也答应要去了,就不太好意思毁约。但那天我确实是兴致不高,按照我们若兰公子当时的描述,像是一株被霜打坏了的兰草。”
“别瞎说啊,我当时可不是那么说的,我说像是双打的茄子,整个人蔫了吧唧的。”岐伯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是不知打他当时的那个状态的,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夏家给准备了一个贵妃榻,他就在那个上面歪着,昏昏欲睡的样子,谁来献殷勤都不搭理,也不给任何人什么好脸色看,所以,那些学子、文人就在背地里说他一点都不亲和之类的,反正那个话一点都不好听。你们也知道,文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但凡不是善意的,都不好听。”
“这个我承认!”蒋二爷冷笑了一声,“虽然我那天精神不好,但他们那些嘀咕,我还是听到了。只是懒得跟他们计较,但这个家伙就不干了,非要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的身上去,就撺掇老夏,把他之前话的那张雪峰落日图拿了出来,要展示给所有的人看。老夏也是听他的话,也知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不被人说,就给拿出来了。”
“结果呢?”
“还有什么结果啊?结果就是没有人再嘀咕我了,开始嘀咕他了。说什么,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世间居然还有蠢货去学这个手艺的,因为你们刚才听他说了,他学艺不精,其实那张图画的不太好,是有点瑕疵的,那些文人学子里面也有识货的,很容易就看出了破绽,所以就开始唧唧歪歪的,说的那些话,真的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跟他们之前嘀咕我不一样的是,他们不敢在我面前嘀咕,都是偷偷的,我只是无意间听到的。但挖苦、讽刺他,那就是光明正大了,就当着他的面儿说的。”蒋二爷翻了个白眼,“说什么画成这个鬼样子,居然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若兰公子这么大的名头,也是名不副实,居然学那些俗人炫技,真是丢光了他们江南才子的脸。”
“岐伯,这样的话,您都能忍?”
“如果是现在,那我肯定就忍了,但当时我还是很年轻的,脾气也不是那么的好,况且若兰公子名震京城,也不是因为什么学识,是不是?”
“啊,对,铁嘴直断,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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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对了!”岐伯打了个响指,“其实,我来这么一出,一方面是想着把他们的注意力从二爷身上转移开,我跟二爷的关系是不怎么好,但是有一点,二爷可以跟我吵,可以骂我,我也可以阴阳怪气他,也可以损他,但其他人不可以,他们不配。另外一方面就是想要给他们点教训,毕竟是在我兄弟家里,当着我兄弟的面,嘴还不干净,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说的没错!”薛瑞天点点头,朝着岐伯伸了一个大拇指,“那后来呢?”
“那他们觉得我炫技,如果我不当场炫技的话,岂不是对不起他们给我安的这个名头,是不是?”岐伯戳了一个瓜塞进嘴里,吃完了才说道,“我就挨个给他们算了一命,除了极个别的命格还不错之外,其他的都是郁郁不得志的,还有几个是需要谨言慎行,否则就要祸从口出了。”
“他们当时肯定特别的生气、恼怒吧?”
“那当然了,我这个名头也不是白来的,十次也能中个八九次的,这一次也是很奇怪,基本上说的都中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听了我的话,就不由自主的往那边发展,反正……”岐伯轻轻一挑眉,“没有几个好下场,对吧?”
蒋二爷默默的点了点头,吃完了嘴里的瓜,用旁边的帕子抹了抹嘴,这才慢悠悠的说道,“如果说在那次宴会之前,若兰公子的名号只是在门阀世家、皇室勋贵的女眷中们非常受欢迎,那么,那次宴会之后,他的这个名号整个朝堂都人尽皆知了,就连我亲爱的大侄子都惦记着要不要请若兰公子进宫,为他和他的皇子算上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