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黑色的雾气将路雨街平整的路面挤压破碎,仿佛无穷无尽的黑雾从碎裂的地底深处、破碎的空间海里涌出。
未原迅速擦掉下颌的大片鲜血,如臂使指地操纵黑雾将周身五十米内的空间封锁。黑雾化作一半隐没在地下的巨大球体,看上去牢不可破。
“没有什么用。”文秋君语带嘲弄,四散的残片聚合成一个整体,身影在黑雾监牢的边缘出现。
她笑吟吟地托着手中的陶罐,面上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死人可不会热血上头非要跟人分个胜负不可,拿走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才是我唯一的目的。”
文秋君一边说着,扬起手里的锤。
裹挟着黑色火焰的镰刀如旋转的飞刀般袭向文秋君!
文秋君手里的锤重重地和黑雾相撞,在镰刀将她切成虚无之前她跳出碎裂的空洞,逃离这纸糊似的封锁——最后时刻她讥诮地看向梁文敬,梁文敬怀里的陶罐顿时碎裂成和文秋君同源的残片,在文秋君有意牵引中逃离黑雾的封锁,和她本人一同消失在如泼墨般的路雨街。
“真是邪门,她是怎么做到的?”简行纳闷极了,他的手中牵着一根极细的丝线,丝线另一头延伸进文秋君消失的黑暗里。
“不好!这女人发现了我的小招数!”
简行的脸色变得煞白,手里的线腾起转瞬消失的火焰——化作了灰烬。
“这些手段对文秋君很难有效果,先去瞧瞧未原的情况。”
梁文敬眉头紧锁,快步向未原跌落的方向走过去。简行紧随其后,他挠了挠手背,觉得十分棘手。
“你这位便宜老爹的情况好像不太妙。”
未原因无法继续支撑过度使用神力的身体而倒下。好在他并未陷入昏迷,只是神力回归体内后他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很困难。未原只能让——梁文敬主动背扶着他回到仁心医馆。
“……”
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说。
梁文敬扶着未原在后院小屋的床上躺下之后,剩下负责照看未原的事就由唐叶接手了。唐叶用温热的毛巾擦干净未原面上的污痕,她越是不发一言,未原的心里就越忐忑。唐叶用食指隔着毛巾点了点未原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