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人生不由你作主,现在不同了。”他轻笑着,望向草坪上暖洋洋的光线,“现在我更希望你肆意地活,开心自在地活。”
学海无涯,世间学问无边无尽,样样都学只会耗死她自己。
“走吧,给你酿酒。”劝罢,不容分说地拉起她往外走。
场景一变,两人来到桑宅的院外。
桑家的山里果树遍布,春夏的花,秋冬的果,无所不能酿酒。他每季取一种花一种果酿给她看,并嘱咐何时才能开封。时下正值冬季,他酿的沙棘果酒。
山里的沙棘原本就有,不仅是她家的山,附近一大片都是,量多量少罢了。
雪冬的场景一派静美,如诗如画。
从采摘到发酵,再到开封那天,两人坐在厨房的廊道,面前是一张厚实的黑木桌。桌面摆着果盘,盘里是色泽鲜明脆甜的果子,旁边摆着酒具和温酒器。
冬日的天色阴沉,颇有岁月的厚重感,有风,无雨。
院中有绿树,给这阴沉的天色,深沉的古式院落带来一点勃勃生机。
两人各坐一张有靠背的矮木凳,捧着加了酒的果汁面向院落,细细浅酌。冬天的风透着一股寒意,不时拂过院里的树叶。无论是风大风小,皆了无声息。
又是一场颇具诗意的场景,如那岁月无声。
“我要走了,”风野衡目视院落,突然开口,“特意来和你告别。”
“去哪儿?”桑月捧着杯子望他。
“不知道,应该是回家吧?”他也捧着杯子迷茫了下,尔后眸里含笑望来,“回我以前的老家。”
“哦。”
听到回老家,桑月不以为意,像当初她察觉要被家人抛弃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很正常,他平时太忙了,回老家休养方得清静。
“那你什么时候开鱼蛋店?”这个问题最重要,语气着重强调,“我好久没吃了。”
回他老家开鱼蛋店会不会太远?她去一趟不容易吧?但为了这口吃的,远就远吧,唉。她顿了顿,忽又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对了,你老家在哪儿?”
“我不知道,”风野衡摇摇头,静了一静,深邃的目光重新落在她静美的脸庞,“我真的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