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尽数湿透划破,满身狼藉。
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的众美姬顿时将头埋得更低了。
君皇乘荒先是一怔,随即当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面上表情登时凝结,目光阴郁危沉地看着御座上的魔女。
“拿银,本君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魔女拿银丝毫不惧,她施施然地又拈来一颗葡萄,细细地剥着皮衣,面上晕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奴家以为,以君上这般神仙人物,必是不屑于与散修为伍的,却是不曾想,与那万道仙盟的人,竟也有私交。
君上也是的,在黄金海中你既是另有安排,也不与奴家说一声,这分明是将奴家当做外人来看嘛,真令人伤心。”
君皇乘荒冷笑了一声,语气有些危险:“你也不从未与本君说过,你入黄金海夺舍沧南衣的肉身,竟也敢与那妖皇傲疆为伍,那孽畜什么来历,想必你也已经知晓了吧?”
魔女拿银这次剥了葡萄却没吃,似笑非笑地看着君皇乘荒:“这可是奴家先问君上的问题,君上难道不应该先给奴家一个交代吗?”
君皇乘荒敛了面上的神色,淡淡道:“拿银,你与本君私交归私交,可你莫要忘了,你我之间毕竟仙魔有别,你当真打算过问我仙界之事吗?”
魔女拿银嗤笑了一声,一双细长妖娆的双眼仿若能看透人心般,眼底慢慢晕开一层深沉暗晦的光。
“如此说来,这竟是仙尊祝斩的主意了?果然啊果然,以着君上这般爱美人的脾性,纵然是平平无奇的寻常女子,君上都可以分以一丝怜惜之心,可偏偏对于圣人娘娘这般的天人之姿,却是如此冷视相待。
原是一早自你们成亲之日起,仙尊祝斩就起了对付昆仑的心思。”
“够了!”
君皇乘荒一声厉喝,他黑沉沉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的戾气,目光划过跪在地上的众女,寒声道:“你们先下去!”
跪伏一片的美姬侍妾们顿时慌忙退散下去。
自她们入水神殿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她们的君上发这么大的脾气。
魔女拿银戏谑的目光里渐生怜悯,看着那些千姿百态,娇婀动人的美姬们离去的身影,啧啧说道:“可惜了这些美人,听了不该听的话,出了这殿门,就该被君上手底下养的那些神卫们给灭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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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故作惋惜,可真正痛心疾首的是君皇乘荒。
他眉心死死皱着,心中大恨,脸色极为难看道:“你分明知晓这些话不该听,竟还要说于她们听!你这是存心不然本君心里好受是吧?!”
“君上说得这是哪里的话?”
魔女拿银笑颜如花下藏着一抹难以令人察觉的阴毒,“君上若是有爱美怜惜之心,大可高抬贵手便是了,杀人灭口的是你,怎能怪奴家失言呢?这便是尊仙的做派呢,比起我们魔族真是好不了多少,只不过更加虚伪罢了。”
君皇乘荒彻底被她激怒,往日的魔女拿银性子叛逆归叛逆,至多是不叫他那么容易得手便是了。
可大多时候,皆是温柔顺服,是个极讨喜的可心人儿。
哪里会像今日这般,字里行间,看似妩媚娇软,却处处透着针锋相对的刻薄,甚至还藏着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戾气。
他大步上前,一把扼住她的脖颈,将她重重摁在御座之上,手背已经青筋陡跳,气得颤抖:“今日不该说的该说的你都说了,魔女拿银,你觉得你会与她们有所不同,还能够活着离开本君这水神殿不成?!”
剥了皮衣的葡萄沾汁带露的自她白皙的指尖滚滚而落,魔女拿银脸色被掐得通红,她面上却依旧在笑,嗓音闷哑,宛若不知死活地继续说道:
“你与沧南衣成亲,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你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