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的修士们敢拍着胸脯打包票,太玄宗宗主苏观海定然不知晓此事。
如若不然,他哪里还敢如此安安稳稳地当他的太玄之主。
怕是早已脱去了上衣,背起荆条去上清界请罪去了。
而那头的温含薇彷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众人眼睛暴凸的模样,大风起于青丝之间,脸上已然没有任何表情。
剑意笼罩整座荒宅,她身上的白裙漫漫。
而她头顶上方的剑灵白泽,足下踏起千层浪,平静虚无的空间升起恐怖的涟漪波涛,其声势如拍击青山两岸,叠雪千重。
剑鸣声与白泽的兽吼声交叠成一道悠长而沧桑地天地之音。
在这声音之下,众人忽然升起一种自己与天地之下,格外渺小的道崩之意。
男人失神地看着这宛若足以惊艳沧古的一剑,掌心里的仙官令滚烫至极。
一声脆鸣,来如风雨,去似微尘,剑鸣梵音环环相扣,从云端来,洒洒人间。
天地忽远,以至万籁虚无,妄想万法尽绝!
煌煌仙官令,脱手而出,如崩山,如溃雪,如玉碎,散成千般尽,点点碎光似雨非雨。
男子手臂无声炸裂,根骨尽绝,而白泽口衔沧桑悠远剑吟不绝,剑光明亮不减。
速度之快,剑锋未至,其难以想象的剑意力量已经将他身上原有的血痕逼得伤口大绽,撕裂出的豁大血口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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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惨叫,只觉身体就要就此湮灭而去。
剑光散澹,白泽归灵,只余温含薇一人行走在云海漫漫里。
仙官令碎去的碎光点点而洒,却未垂落在地,而是宛若没重量的星光般环绕着温含薇的气息,凝而不散。
“噗……”男人倒在地上,口中喷着鲜血,模样异常凄惨。
他一只手臂已经化为血雾,伤成这般了,还不忘抬起仅剩的手去摸自己的脸颊。
他此刻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原本锋利的剑口再被狠狠撕裂,成了形状不一血森森的红洞。
腹部里的伤口隐约可以看到细碎的内脏溢出,满地猩红。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去确认自己的脸有没有受伤。
湿腻腻的手掌一阵摸索,他面上显然大松了一口气,重喘急促勐咳着。
鲜血不断从嘴唇里疯涌出来,光泽尽敛的剑锋忽来到他的眼前,轻轻地点在他的颈间血管动脉处。
他一抬首,就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正亦静静地注视着他,渐沉的眸色却愈显得干净剔透。
饶是此刻男人命悬一线,竟也不由沉沦在这双眼童之中。
温含薇手中微一用力,剑尖刺破肌肤,血珠淌落,她微微颔首,即便是不喜不怒神态,这具皮囊也美丽得让人惊艳。
“原来,这仙官令只需两剑便可破啊。”
看着温含薇那冷澹不在意的眼神,男人心中的怒火狂躁地烧着。
如此珍贵的金仙令就这样被两剑破了个干干净净,他的后路彻底断绝,甚至今日,他便要死在这里。
一时之间,男人心如死灰,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被仙官令碎片依附包裹着的温含薇,恨声道:
“你很得意吗?今日我便是死了,你也要同我陪葬,仙官令已毁,其中的金仙意识足以让你永堕阎罗,魂飞魄散!”
温含薇摇了摇首,“我并不如何得意,毕竟杀死你并不是一件值得得意的事情。”
手中剑递送出去,剑尖挑开颈部血管。
男人的惨叫声穿透荒宅,震颤四野,宛若在隐秘未知的世界里,守其共鸣辉映,天穹骤然覆上一层巨大的阴影,遮掩天幕,就连月光也消失不见。
一声奇异的野兽长鸣之声,凄凉悲怆。
就在众人以为这一切终将结束的时候,温含薇手中剑竟是刺空了。
什么人,竟然能够从太玄九经手里头抢人?
温含薇斜斜收剑而立,如秋水寒镜的剑身清晰地映照出了一缕斜斜月光之下,屋檐之上,巨大的妖狐口中叼着男人的倒影。
天上的云流倒灌入人间,夜下如同鬼魅般的妖狐幻化成一个动人妖娆的女子。
她身上暗紫色的衣裳挡住天上的浓云寒月,身后三只巨大的狐尾遮天蔽月,她半搂着男人,冷眼遥遥睨着温含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