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委屈得很。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李酒酒,便是这样一个阴险的小人,对李酒酒也是如此优待。
李酒酒看出了纪音音吃味的情绪,忍不住道:“音音姑娘,你可别觉着他这是在偏袒我,你可知那肉羹里熬着的是什么?”
池文彦哈哈笑出声来,他用手里头的树枝挑起慧五娘的一截裙摆:
“我家娘子今日这般不听话,总是要给她吃些小小苦头,免得老是不长记性。”
纪音音眼睛忽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慧五娘小腿肚上那块狰狞的伤疤,然后又看向李酒酒。
李酒酒目光透着几分同情,冲纪音音点了点头。
顿时,一股翻腾的酸意从纪音音的胃里一下掀上天灵盖,以极大的忍耐力这才强忍没有吐出来。
她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你这个魔鬼,简直不是人……”
陷入昏迷中的年轻弟子们也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无一不是为眼下的境况感到迷惑、愤怒、惊恐。
有人出声恐吓,有人义正言辞地鄙夷着池文彦的行为,有人痛骂他丧心病狂。
亦有少部分冷静的修士意识到了自己即将面临着什么,脸色苍白,沉默不语。
李酒酒看见石堆下的那两女一男也醒了过来,他们身上并未见有木化的痕迹,只是看着身子疲软无力,应该下的是普通的迷药。
看来,那异香奇毒对池文彦而言,很是珍贵,对于这种毫无修为的凡人而言,他都舍不得用那种毒去麻翻他们。
想到这里,李酒酒不由多打量了几眼那三人,心中那股奇怪的念头愈发强烈。 一般人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圈禁起来,多是像那些修士一样,惊恐不安,愤怒生气。
可那三人未免也表现得太过于平静了些,就彷佛在自己家中醒来,平静地默默地注视着眼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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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李酒酒心中的底气更深了些。
她问纪音音:“你们怎么也被抓来了,还有慧五娘的孩子,你们……”
纪音音喟叹道:“我算是看明白了,那池文彦压根就没想除去那孩子,还有那孩子也根本不是什么妖,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出来的!
若我没猜错,那孩子生不下来根本不是什么妖邪作祟,而是慧五娘想保护自己的孩子,拼了命地延缓孩子降世的时间。
池文彦似乎是想拿那孩子酿酒,去讨好背后的大人物。
慧五娘自知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竟是选择玉石俱焚,自己将那孩子给流掉了,惹得池文彦大怒。
池文彦在茶中下毒,我等一时不查,便落到了这番田地。”
慧五娘竟然亲手流掉了自己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李酒酒心中感慨万千,对池文彦也是愈发憎恶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了击竹之音。
坐在篝火前的池文彦脸色顿时一僵,连假笑也维持不住,面上化为恭敬肃穆之色,忙起身相迎。
“既是大人临至,又怎敢劳累大人守这山庄的击竹规矩,是小人该死了。”
风声大作,荒宅两扇破败的大门被咣当吹开。
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那男人的面相生得平平无奇,但眉眼之间却透着几分深沉的韵味。
他扫视了一下荒宅之中被俘虏的众人。
似乎是对这些人不大感兴趣,男人便收回了目光,澹澹道:“池公子今年是要与我失约了?”
池文彦见他这副意兴阑珊的模样,心头登时一跳,忽然有种事情开始超出自己预料的惶恐来。
他对这群修仙者,竟是全不在意?
池文彦只能硬着头皮答道:“今年……今年出了一些状况,此女性情异常刚烈,我没想到她竟会自己杀死自己的孩子。”
男子道:“这难道不是源自你过于自负?”
池文彦忙低下头去。
男子看了他一眼,又道:“你只知六欲,小看七情,为七情所误也属实正常。
也罢,既然今年你无法提供酿酒灵酒的药材,我明年再来取吧?”
说完,竟是打算转身就走。
池文彦顿时慌了,忙上前拦下他:“大人且慢!若是大人今日就这么离去,小人怕是根本就等不到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