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生来的心智如妖,聪明绝顶。
只是太怕疼了,聪明一点的话,就可以避开很多疼楚。
可是为什么?
现在他像一只狗一样的趴在父亲的脚下,好似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
好痛!
好痛!
还是好痛啊!
以为自己能够忍住的泪水却是不争气失控的自眼眶中缓缓落下,视线被泪水模糊。
他看着父亲,声音哽咽委屈得好似当年第一次被人欺负去找父亲诉苦的模样。
他带着一丝颤音缓缓开口道:“好累啊父亲……真的好累啊,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做你的儿子了,因为……真的真的……太痛了。”
擅长忍受疼痛的人,不代表着不怕痛,感觉不到痛。
忍到了极致,没有歇斯底里,只有死灰般的落败。
就像在遥遥无期的苦海之中漂泊了十六年,却仍然没有看到彼岸。
百里羽冷如雕塑的脸骤然一滞,坚固不可摧毁的道心之中仿佛刺入了一根针。
刺得不深,却怎么也拔不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那双冷厉狭长的眸子微微张开,他语调之中的冷意在无形之中淡去了几分。
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他此刻的语调之中待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显然他没有能够料想到,自己居然会从儿子的口中听到这么突然的一句话。
更重要的是,他说这话时……很认真!
该死!
他在不安什么!
百里羽面色不再泛冷,反而有些难看。
百里安重新埋首,不再说话,也不再去看父亲一眼。
苏观海一手托着苏靖,一面缓步走至百里安的身侧,他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微显怔楞呆滞的百里羽。
他缓缓说道:“这是第三遍,我说了,内人已经做好了晚膳,若是在不回去,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百里兄早已达剑心通明境界,是为千年仙人的辟谷之体,就不留百里兄吃饭了,告辞。”
说着,他看似客套实则隐含怒火的轻轻拂袖,将百里安的身体轻柔托起。
脚下顿时踩出一道火莲,带着百里安以及苏靖就要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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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百里安。”郑司阎脸色一变。
眼见自己的猎物就要被苏观海带走,这若是被他带上太玄宗,怕是得被那对强大的父妻联手保护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够对他再下手。
苏观海脚下的火莲仍在升腾,显然不想再听郑司阎的废话,他淡淡侧目,冷笑道:“太原鬼门吗?”
那冷笑不禁让郑司阎心中发麻。
无人注意到郑司阎脚下的影子微微一动,好似被光影摇晃一般,晃得极其微弱,无人察觉。
郑司阎神色微变,听到影子内那唯有他一人听见的传音,他顿时心中大定,随即面色微笑道:“苏宗主误会了,接下来晚辈要说的话,是为了你女儿苏靖好。”
郑司阎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昏迷的苏靖,嘴角不动声色的抽了抽,心想这小黑炭妞,长得其貌不扬的穿一身男装,老子还以为是个男的。
感情原来是个女的……
苏观海眉头大皱。
百里安亦是指尖微动,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苏靖,好似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微复杂。
郑司阎面上不动声色道:“百里安,我知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