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莫说还有数名实力深不可测的魔河几人以及那更能够手不沾刃,生屠四方的魔君了。
仙门中人在魔界暴露行迹,如何能够逃脱得了这危机重重的围攻之势。
叶帘是个不要命的,怎么常年避世清修的温姐姐也跟着胡闹了起来,竟然还打伤了五河苏息。
百里安瞧苏息的模样分明格外在意珍视叶帘,即使她不出现,苏息也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叶帘与迦臣送出魔界。
虽不知她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能够重伤苏息,但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吗?
事情一桩一桩。
百里安分外头疼。
被困于天干山的温姐姐她们自然要救,只是若他真的明着出面揽下剿杀天干山入侵者的任务,魔界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他瞧。
葬心心思缜密,他进入无端出现在君归宴,不可能不引他怀疑他的来意,方才他要求百里安来掌管天干山一事,怕也是试探居多。
眼下,唯有避嫌,私下暗中行动,反而更为稳妥。
君归宴连开三日,各位河主皆有属于自己的偏殿休息。
蜀辞住的一河魔殿他没有去,他没有兴趣在这种小事上头来宣示自己的主权与地位。
小主,
更何况暴露自己身负魔河也属实是无奈之举,众魔趋之若狂的首河身份,对于他而言,反而还是累赘。
回到殿中,百里安强撑的精神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与蜀辞一战,他早已力竭,尸珠之中所储存的血气以及灵力节点里的灵力早已挥霍一空。
尸魔体内的血气一旦枯竭并且得不到鲜血补充,大抵都会入腐朽的老木一般,凋零烂去。
但百里安不同,他为将臣直系血裔,可以通过休眠的方式来自行回补血气。
也不知睡了多久,当百里安醒过来的时候,一双手缠在他的手臂间,被压得隐隐发麻。
帘外夜雨寒,软帷春帐暖。
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轻窗,温软若兰的呼吸扑洒在他的鼻尖,千丝万缕地纠缠着他。
百里安眼睛半开,疏朗纤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沉静的眼瞳。
他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那张玉瓷般剔透的脸庞透着两抹红晕,水润漂亮的唇,一双含情眼静谧之中透出几分妖意,即便是素面朝天也自有一番天然风流神韵。
原本应当安稳披在女子身上的大红披风斗篷此刻正当软被盖在他们身上。
披风下,两具身子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百里安的冰凉的身子被她的体温偎得甚是温暖。
她朝着百里安眨了眨眼睛,目光含笑:“早安。”
百里安也眨了眨眼睛,似是不明白宁非烟怎会出现在他的床上。
他抽出自己被压得发麻的手臂,坐起身子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平静道:“现在是晚上。”
宁非烟面上那两抹信手拈来的羞红晕色说收即收,没有看到百里安露出自己期待的失措表现来,难免有些失望。
她拢了拢散在肩后的秀发,笑道:“你昏睡了整整一天,现在当然是晚上了。”
庭院里的风穿进殿门,将熏香暖烟拂动。
百里安低头整理了一下睡得凌乱的衣衫,问道:“葬心动身去天干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