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克扣军饷的事儿,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他们拿什么理由闹事儿。
在九江卫,谁理他们。
几个管事儿的,从指挥到佥事,要保留一支战兵部队备用,大家还要在这里面分润银子,只要他们的那一份不短了去,千户所的事儿还有谁去管。
崩山百户所比往年多了百多号士卒,平日里就在堡外训练,魏广德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每日早起去学堂用功读书。
只是他们一起的孩子已经从最初的六人变成了四人,有两个家里觉得学会了识字认字就行了,没必要再学,都不是考功名的料,继续读书不过就是浪费。
过了十五,在正月二十,孙夫子的私塾又开课了。
今年私塾里有十个孩子要参加县试,这也是孙夫子觉得有机会的学生。
为什么要凑十个,还不是因为明朝考试需要五生互保的缘故。
前两年没能考过的和今年差不多水平到了的,也就是这些人了。
因为县试是在二月进行,所以孙夫子这段时间也主要抓紧这些孩子的功课,每日一篇八股那是雷打不动的,至于其他的,好吧,只要八股做好了,县试府试就能顺利过关。
“今日秦泾川怎地没来?”
高坐堂案后的孙夫子看了眼下方的殷殷学子,发现一个位置居然空着,于是开口询问道。
由不得他不上心,这位缺席的学子可是要参加今年县试的,而县试还余半个多月,正是该发奋用功的时候。
面前的十来份文章卷子,孙夫子已经把其他九人和魏广德等几个未来种子写的文章都看过了,但是秦泾川还是没来,看看时辰,早已过了上学的时间,这是迟到了。
这时,那空座旁边一个学子起身,微微弯腰向孙夫子作揖道:“泾川的爷爷昨儿个去世了,今早我去叫他一起来进学的时候才知道的。”
“什么?秦老爷子去了?”
马当镇就这么大,镇上人口也不多,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也都相互认识,孙夫子不免有些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