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黛斯的动作停滞住了。
她稍稍回头,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看了看椅子上的年轻人,又回过头去开始摇头,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庸俗:“你知道吗,我居然有一个瞬间,出现了一个愚蠢的念头。我还以为你终于摆脱了纯情小男生的思维,开了个大窍。终究,你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类,怎么会有正常人类的欲望呢?”
周培毅实在听不懂师姐这段话里挖苦和自嘲哪里多一点,但他还是不禁反驳说:“我确实是正常人类啊!”
“你不是,现在还不是。”
科尔黛斯没有听周培毅的辩驳,把身上的女仆素服扔到一边,身上只剩下了贴身的紧身衣。上面丁零当啷的匕首已经拆卸完毕。
万象流转。
周培毅的双目中再次流动起了星河,他观察着科尔黛斯身体里流动的能量。曾经需要非常努力才能从一片泛蓝色光芒中分辨出的,细密的流动路线,就像是刚刚配好眼镜的近视眼一般,都变得非常清晰。
果然,和艾玛女士一样,和奥兰安娜苏一样,师姐体内的流动也有一些紊乱。
周培毅从椅子上站起身,有些难为情地问:“师姐,如果你很痛,能努力努力不喊出声音吗?”
“你要做什么?难道你确实是正常人类,只不过爱好比较......小众?我知道那种人,他们的个人兴趣我不歧视,但我可不是那种人,你不要把我牵扯其中啊!”
周培毅看着科尔黛斯这装出来的一脸惊恐,完全没有应对的兴趣。他指了指房间的沙发,示意科尔黛斯躺上去。
科尔黛斯倒也没有犹豫,平躺在沙发上,嘴里却还是不饶人:“坏了,我要不干净了,我要脏了,救命,救命啊。”
这毫无诚意就像是念课文一般的呼救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周培毅把手按在了科尔黛斯的手肘内侧,稍稍用力了一点点。
“这可称不上疼。”
科尔黛斯这句话还没落地,一股锥心之痛就从胳膊的位置直达心脏。突如其来的巨大刺激,就像是一颗击中了她手臂的子弹,几乎让手肘部所有的神经都只剩下了痛的感觉。
而真正在战斗时的负伤,绝不会这样疼痛。无数次受伤的科尔黛斯很清楚,剧烈的失血,能力的灼烧,肾上腺素的分泌,都会麻痹神经,麻痹感官,而不是带来如此刻入骨髓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