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宁走过去,缓慢而言:“柳玉郎俗事缠身,自觉不能胜任悬壶门掌门,早在一多月前就自辞走了。如果要找他,应该去城西刘寡妇那里看看。”
“去过了。”女子嘴唇颤抖起来,大约现在她不得不相信,她遇人不淑,碰到渣了:“他早走了,刘寡妇说他外面还有女人,还有孩子,叫我别找了。可我不找又能怎么办?孩子还小,我、我……”
女子用牙咬了咬下嘴唇后,好似做了决定,抱着孩子就跪下了:“求买下我,我愿意为奴为婢,只要能让我养大孩子就行。”
旁边管事也烦呀:“你是做什么呀?又来这套,早就说了,愿意入奴籍也行,但孩子必须一起签了。哪里有娘是奴籍,孩子却是平民的。你出去打听打听,除非卖孩子花拍子,那个人牙愿意签你这样的?带着孩子,活干不了多少,还多张嘴吃饭。”
女子抱着孩子,低着头:“我可以为奴,我孩子不行。如果都要为奴,我还不如带着孩子去投河,死了个干净。”
旁边吃瓜的人开始议论起来,说起话来那就难听很多。
“确实,谁要呀!哪怕去春暖阁,就她清水寡淡,又不会弹琴,又不会跳舞唱歌的,还带着一个孩子,最多去后院帮佣。”
“赫赫,她才不去呢,没见到人家傲得很,怎么肯去这种地方?”
“梳的还是姑娘头,再傲,也是不守妇道,否则怎么未出嫁就生下孩子?活该。”
突然有人喊:“要不嫁人吧,我家旁边正好有个男人,缺个婆娘。”
立即就引来反对声:“屁!那男人不但傻,还身材五短、相貌奇丑,家里靠着老母还活着,由兄弟帮衬这才没揭不开锅,要不怎么现在还没婆娘?”
“再穷,至少还有口饭吃,比起卖身为奴强很多。”
女子将嘴唇咬得更紧了,好似再用力就要咬破。她猛地下了狠心一般,目光一聚,抬起头……
“先进去!”希宁喊道:“来呀,把人搀扶起来,去客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