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州眼前浮现出楚文秋带他一起训练的场景，紧接着画面一转，曾经和蔼可亲的姐姐变成声嘶力竭不让人靠近的疯子。

自那以后，楚家再也没有那个叫楚文秋的人了，楚云深也失去了对他呵护有加的姐姐。

他无法回答邱文俊的话，或许姐姐什么时候好起来，这个阴影才能从心中消失，能好起来么，楚云深不知道，但只有一点是确认的，在面对更厉害的虫族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避免出现更多像姐姐那样的人。

让易烟一个人去面对虫母……其实他心内深处不抱希望，可又想从中获取一丝侥幸。

新生们绝对支撑不了太长时间，邱文俊也是，他更是，为了避免出现更多伤亡，楚文州才会听取江城的建议，不是没有想到会对易烟本人造成什么影响……而是……

依然像处理江城那件事一样，他要保证更多人活下来，这是楚文秋没有做到的事……

邱文俊上前拍了拍机甲脑壳，留下一句话转身继续朝火山口跑，“精神力受损是一件无法避免的事，这是现实。你想这样做也没什么问题，刚才是我说的过分了。”

“一起去。”楚文州在邱文俊跑出一段路后才缓缓说出这三句字，他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到，还是跟了上去。

当年楚文秋就是为了救出所有人，不顾精神力攻击冲进虫族堆里救人，导致惨案发生，她自己也变成了疯子。

如果姐姐没有答应那家人一定要救出他家的孩子，如果姐姐及时收手，等待救援到来，就不会害死更多人……楚家背负着所有骂名离开联邦首都，他这次不顾家里反对考进联邦大学，是想证明……

证明……他能证明什么……证明人在面对精神力攻击时确实无法对抗……证明当年姐姐的选择是错误么……

不，他的做法侧面反应出自己其实是个胆小鬼……楚文州内心深处藏着的恐惧……是他不想变成和姐姐一样的疯子。

一切都像个循环，在易烟说出她要救出所有人时，楚文州似乎就预见了他们一定会失败的结果。

可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包括虫母这件事……都一一证明易烟和楚文秋的不同。

楚文州将这些一时间充斥大脑的杂乱回忆先赶出去，眼下要配合邱文俊救出易烟，当年的他没有能力和姐姐一起并肩作战，哪怕再怎么害怕精神力攻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受伤。

邱文俊看着追上来的发小，语气恢复之前的轻松程度，“州仔，你有没有感受到精神力攻击好像减弱了。”

“嗯……”楚文州似乎还有点不太能和发小像以前那样保持正常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