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工,你可了解地表战场的情况?”铃花大学士没有急着说任务,而是转移了话题,问起了地表战场的事。
江跃自然了解过,而且不仅仅是通过地心世界的渠道,同样也有来自地表世界的渠道。
可以说,双管齐下的他,对地表战场的情况,也许比地心族很多高层都了解得更加透彻。
不过面上,他还是要应付一下的:“这年头,但凡是地心族的一员,都回避不了地表战场的话题吧?自然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那么你应该知道,地表战场的推进,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受到了极大的挫折。”
江跃道:“也没有那么悲观吧?咱们各路大军主力并没有伤筋动骨,只要后续资源能维持,也未必不能在地表战场站稳脚跟。”
铃花大学士淡淡一笑,却并不以为然:“你当然可以挑好听的说,但是站在本座的高度,自然看得比你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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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坦白告诉你,咱们在地表战场非常被动。不仅仅是资源消耗的问题,而是各路大军根本无法扩大战果,遭遇的抵抗和打击,力度极大。短期内,我们很难找到正面击溃对方主力的可能性。而你应该清楚,我们是越境作战,时间拖得越久,战局对我们就越不利。”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破局的办法,绝不能这么干耗着。时间不在我们这边。”
江跃缓缓点头,这一点铃花大学士还真不是谦虚,事实正是如此。
目前地表战争的趋势,确实呈现出这个形态。
铃花大学士居然这么开诚布公地承认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地心世界这边,确实已经有些急了,不再忌讳什么。这个时候再文过饰非,隐瞒问题,已经没有太大意义。
“铃花大人言之有理,却不知,这破局的办法,可曾想到?”
铃花大学士似乎有意考一下江跃,微笑问道:“既然你一直在关注地表战场,也知道如今的局势,你有什么想法?相信你日常也一定思考过这些问题吧?”
江跃苦笑起来。
看着是征询他的看法,实则这就是一个坑。
江跃可会傻乎乎跳下来,忙道:“地表战场,我自然是关注的,确实也琢磨过。但是我区区一个学士,想的却是冲锋陷阵,如何厮杀的事。像什么破局这种事,级别太高,根本不是我区区一个学士有能力有资格去考虑的。”
简答来说,就是三个字,我不配。
为了堵住铃花大学士不停追问的嘴,江跃索性道:“大人,我建议还是不要拐弯抹角了,我情愿你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任务去做,而不是在这大绕弯子跟猜谜似的。”
铃花轻轻叹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江跃:“水工啊,你小子很滑头,比本座想象中要滑头多了。罢了,本座就当你刚加入太一学宫,故意藏拙,不想过度表现自己,怕枪打出头鸟,算是一种明哲保身。”
“没您说的那么悬乎,我不在那个位置上,不可能想得到那个高度的事情。”江跃辩解道。
“嗯,本座不会逼你。或许,我们之间确实需要时间磨合,建立信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本座的诚意。本座虽然也是豪门贵族出身,但本座这些年看到的问题,所思所想,跟其他人还是有些不同的。地心世界的利益链条,若不打破,终是一个死循环。地心世界看似很大,人口很多,但终会成为一潭死水。所以,你的戒备,你的提防,本座能理解,但本座的诚意,你也终会看到。”
诚意?
难不成你铃花大学士还敢去革豪门大族的命?先把自己的阶层光环给砸碎了?
你一个黄金族群血脉的上位者,难道还能背叛自身血脉,去跟底层草根站一起?
就算你连说三年,恐怕也没人会信。
至少江跃一个字都不会信。
当然,如果铃花大学士真有这么大决心和魄力,江跃反而要担心了。
本来当下地心世界的阶层壁垒,在他看来是根本不可能打破的。至少不可能从下往上打破。
可要是有上面的人吃里扒外,主动从上面开始敲,而又鼓动下面的人一起捣鼓,这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