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的能量通天,他们二人也不过是这巨大利益链里站在中端位置的人,并非不可或缺,更不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因此,阳经理这话其实就是警告他,你委屈一下,也就是剪掉三根手指。
真要顽抗甚至捅出真相来,大家都得死。
三根手指重要还是活着重要?
茶色眼镜男就算再怎么心有不甘,也根本无济于事。大势所趋,已经不是他巧舌如簧可以分辩得了。
这一切,都怪这个可恶的混蛋!
茶色眼镜男射出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江跃。
要不是这个混蛋死咬着不放,这件事本该在塌鼻子青年断了三根指头的时候就结束了。
茶色眼镜男的手掌被摁在台面上,大剪刀毫不留情,咔嚓一下,三根血淋淋的指头跟手掌迅速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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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虚汗的茶色眼镜男,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滕头剧烈抽搐着,怨毒的眼神跟毒蛇一样在江跃脸上扫过,一把抓起三根断指,快速撞开人群,跌跌撞撞冲出赌场。
旁边的赌客也不是吃素的,你一拳我一脚,一个劲招呼过去。
茶色眼镜男也不敢反抗,只是护着脑袋和要害部位,狼狈逃窜。
那阳经理清清嗓子,故作姿态道:“诸位,这就是老千的下场。希望大家引以为戒。赌场有赌场的规矩,谁想在这里浑水摸鱼之前,最好想想后果。”
说着,阳经理故意看着江跃,表情中充满警告和威胁的意味。
江跃呵呵一笑,鼓掌赞叹:“好好,我对阳经理秉公执法的态度非常赞赏。我这个受害人,勉勉强强可以接受这个结果。”
这还叫勉勉强强接受?阳经理真想当场翻脸,下令手下将江跃拿下。可他知道,这事不能够。
先不说众怒难犯,就是这个人,已经有情报人员告诉他,这人是顶级代理人冯登峰大人赏识的年轻人。
冯登峰是赌场的背后股东之一,而赌场能在女营的地界开设,范姐的支持不可或缺。
而范姐跟冯登峰,那是众所周知的铁关系。
这人虽然混蛋,可摸不清对方底细之前,赌场这边还是不能轻举妄动。
老千是受到了惩罚,但是赌桌上善后的事可没有结束。
这一局既然是老千局,塌鼻子青年四张牌,那肯定不能算他赢。
按道理,肯定是应该算江跃赢的。
可其他两个赌客在这一局当中,同样下了注。他们觉得,这一局的赌注如果都让江跃一个人拿走,他们那些赌注不等于打水漂了?
阳经理的意思是,把那两名赌客的注返还,茶色眼镜男和塌鼻子青年下的注,算是江跃赢的。
可江跃肯定不同意。
他据理力争:“诸位,这一局我可是冒了大风险,下了重注打到最后开牌的。他要是不作弊,这牌理所当然是我赢。这本该是我赢的,可别觉得跟是施舍给我似的。”
江跃也有他的道理。
这一局打到最后两家,本来就该他赢。
“至于他们二位下的注,那应该找两个老千。老千应该承担他们的损失,而不是我这个受害人损失他们的损失。照我说,他们不仅仅应该拿回这一把下的注,之前输的,也应该拿回来。”
塌鼻子青年和茶色眼镜男都还有一些筹码在桌上,大约各有几十万的样子。
按赌场规矩,老千的赌资是要没收,归赌场所有的。
江跃提出的这个方案,其实就是要用本该没收的老千筹码,偿还其他二位赌客的损失。
那二位赌客也感激江跃拆穿老千,而他们在这一局里本身也投入的不多,所以他们也不希望仅仅是从江跃那里拿回一点点本局的筹码。
他们对江跃提出的方案更感兴趣。
“阳经理,我觉得这位兄弟说得没错,我们的损失,该从老千的赌资里挽回。人家这一把赢得明明白白,而且我们这一把也没下重注。我们更大的损失是在之前。”
到这份上,赌场也的确不好蛮不讲理。
老千赢了人家的钱,难道赌场不给人做主?直接没收老千赌资是容易,赌客的利益就不用保障了?
被老千黑了就自认倒霉了?
这样的话,以后谁还敢来赌?
谁能保证不会再有老千的事发生?
阳经理无奈,问道:“你们一共输了多少?照实报上来。从没收的筹码里补偿。丑话说在前头,不许虚报,你们兑换筹码是有记录的。”
那两名赌客显然也没指望多报。都不是傻子,谁还敢在赌场嘴里虎口夺食,能挽回之前的损失就算谢天谢地了。
江跃这边,则招呼小鹿清点筹码。之前几局,他虽然一把没赢,但其实没输多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