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跃随即一笑,他突然转移话题,又突然发问一次,其实就是观察杜一峰的临时反应。
见他的反应没有犹豫,也没有什么作伪的迹象,这才放心。
“告辞。”
杜千明见江跃要走,忙道:“小江,留步。”
“怎么?杜总还有想法?”
杜千明期期艾艾道:“你那个禁制……有无什么副作用?”
到底还是骨肉情深,舐犊之情在所难免。
“副作用是没有,不过要是再得罪我,我一个念头,杜总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杜千明讷讷无语,没有副作用这是好消息。
可这禁制只要在一天,便是一个隐患。
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没脸要求人家江跃即刻解除。事情也不可能这么处理,没这规矩。
现如今主动权在江跃手中,能够这么解决,已经是给他面子。
看着江跃离开的背影,杜千明陷入深深的无奈。
他老杜家不是没有自己的力量,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会涌出几十个大汉,将酒店出口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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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做有什么用?
这位,可不是人多就能对付的啊。
要是有这么容易对付,人家岳先生还用得着这么麻烦,打杜一峰的主意?
连万副总管都感到棘手的人,老杜家这点实力底蕴,根本不够看。
最关键的是,现在他根本没有翻脸的资本。
人家一个念头,就可以送他儿子归西,他拿什么去翻脸?嫌儿子命太长?
比杜千明更郁闷的是杜一峰,他此刻只感觉到憋屈无比,老羞成怒,一脚踹在咖啡桌上。
哐啷!
满桌的茶具杯子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杜一峰双眼通红,不断挥拳砸着沙发,梆梆乱响,仿佛要将心头所有的郁闷,全部发泄在沙发上。
就好似这沙发就是江跃,殴打起来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杜千明冷声道:“差不多行了,瞧瞧你现在这鬼样子,就像败犬的哀鸣,丢尽我老杜家的脸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对儿子说这么重的话。
偏偏杜一峰只能默默承受。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一头败犬。
“爸,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他是怎么发现我下药的?我自问做的非常隐秘,完全不可能露出破绽。”
也难怪杜一峰要抓狂,他左思右想,复盘之前所有的环节,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失误在哪里。
他自问,这次行动完全可以说是毫无破绽,为什么会败露?为什么会被江跃发现?
杜千明怒道:“现在想不想得通,还有什么意义?你想不通,只是因为你一直把自己放在跟他一个层面来考虑。事实上,人家就是比你高几个层级。你们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存在。你自以为没有破绽,说不定在他眼中,哪哪都是破绽。你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句话没说对,人家都可能察觉出蛛丝马迹来。”
杜一峰却接受不了这个说法。
哪有那么神乎其神的?
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句话的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