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这个名字的酒楼几乎全国各地都有,没有一百家也有八十家,但当时却都不是连锁经营。这也怪当年的“谪仙”李白,每到一地必是先到最好的酒楼喝最好的美酒,然后就是挥洒成诗,酩酊大醉。各个酒楼的老板自然不会放过这宣传的机会,凡是李白到过并喝酒做诗的哪怕就是一个小酒馆,都纷纷起名“醉仙楼”。
沙州城内的醉仙楼,与中原繁华城市的相比,自然不能同日而语,但确是这里最中心的所在。木青云远远看到的是一幢三层的高楼,红柱金瓦,在残阳下熠熠生辉。再走近些,看到大门上面一个泛黑的大木匾,龙飞凤舞的写着“醉仙楼”三个金字,漆色也黯淡了不少,着实已经有了些年头。
店小二一见来了客人马上从里面跑出来点头哈腰,伸手接过了木青云手中的马缰,满脸堆笑道:“客官辛苦,请问您老打尖儿还是住店?”
“先帮我开一间上好的客房,然后给我来二斤牛肉,一只肥鸡,筛五斤高粱。对了,把我的马喂好了,要用上等的白茅。”木青云边说边走进了酒楼,找了一张靠着窗子的桌子坐了下来。
店小二将马交给旁边专门负责喂马的堂倌后,追着木青云进来,边走边熟练地喊着“二斤牛肉,一只肥鸡,五斤高粱”,然后弯腰站在木青云所坐的桌旁,笑嘻嘻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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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云伸手怀里,掏出一锭白银,足足有十两重,放在了桌上。店小二眼里大放异彩,快速的抓起银两,一个劲的朝着木青云点头作揖,“大爷稍等,酒肉马上就到。”
木青云确实饿坏了,从关外到这整整两天,除了喝点水,几乎没有吃到过东西,更别说酒肉了。
酒一上来,木青云直接捧着坛子就畅饮起来。一只肥鸡顷刻间就只剩了几根鸡骨头,五斤高粱也瓶底朝天,他又抓起两片牛肉放在嘴里,还没咽下就打起了饱嗝。
“嘻嘻,这人怕是饿死鬼托生吧?”声音自木青云斜后方五尺开外传了过来,听起来娇翠欲滴,却是出自一女子口中。
酒足饭饱的木青云脸上已经起了红潮,再加上这样一句嘲笑,脸色越发的红润。他咽下嘴里的牛肉,转过头去朝着说话的白衣女子,投之以歉意的一瞥。
不料这女子却拿起自己的酒坛子走了过来,在木青云面前坐了下来,笑着说道:“喂,你是哪家的落第秀才,饿成这个样子?”
木青云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腼腆的说道:“在下姓木,江南人士,因两天以来未进食物,所以失礼了,望姑娘勿怪。”
“原来是根木头,哈哈……”那女子笑得花枝乱颤,“看来你还真是个秀才啊,说话酸里酸气的。”
木青云觉得这个女子甚是无礼,也就没再和她计较,一揖过后,伸手拿起桌上的行囊,就准备去客房休息。毕竟五斤高粱的酒劲还是有的,再加上连日来也没怎么休息,酒劲加上疲劳,睡觉是他当下最迫切想要做的事情。
“站住!”那女子站起来大喝一声,“你这人好没情调,枉读诗书,气量却是如此狭小。”
木青云转过头说道:“想必姑娘是误会了,在下并非是秀才,诗书嘛,读过一些却是不精。在下并非气量狭小,而是旅途劳顿,想去休息而已,请姑娘勿作他想。”
“不让我多想也可以,来来来,坐下来一起再喝几杯怎么样?我看你五斤高粱下去,也没什么醉意,可见你的酒量着实不浅呐。”那女子笑着说道。
“这个……在下确实已不胜酒力,至于这五斤高粱嘛,是因为在下近几日滴米未进,所以当水一般就喝了下去,这会儿,这会儿酒劲已经上来了。”木青云说话已带了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