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匆匆从眼前路过。
有些人见到他们还露出一副和善的笑容,问道:“都要下雨了,还不快回家?”
上官云殇是个不爱言语的,冷予惜乱忙道:“这就回去了。”
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那人从手里递了一把伞给她,朗声道:“拿着吧!这么大的雨别淋坏了。”
说完,那人还不等冷予惜道一声谢,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空,转身跑进雨里,消失在街口的一隅。
拿着手里那把伞,冷予惜弹了弹上面的水珠,慢慢撑开,对身侧的人道:“好了,如今有伞了,我们走吧!”
二人共撑一把伞,走在长街中。
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衫,湿答答的,有丝丝点点的雨滴还在不停地坠落。
上官云殇执着伞柄,将伞微微朝着女子的方向倾斜,红色的伞面把女子遮挡了个严严实实。冷予惜看着眼前不断落下的水珠,闷声道:“云殇,你说若是林老爹没死,他又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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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黑眸愈发的深沉。
回来的路上,他就在脑海里思索这个问题。如果这个林老爹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的话,陪着予惜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破绽不露呢?
他语气放缓道:“毫无头绪。”
天下之大,奇人异事颇多,他又是个常年不理窗外事的人。
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接着,他又问:“予惜,他真的养育了你二十年吗?”
冷予惜听了这话,抬头看他,语气笃定道:“这还能有假?”
上官云殇道:“你就一点也没觉察出来哪里不对?”
冷予惜低着头,陷入了回忆。
许久,只听她慢慢地道:“没有,他就像个父亲一样,对我百般呵护。白日里奔波在乡里田家,为村民治病,晚上,收拾他的那堆药草。”
二十年如一日。
上官云殇听着女子的话,他明显感受到女子语气里的怀念和不舍。
只能隐晦地道:“那就说明他伪装得太好了。”
一个人可以伪装成另一副模样二十多年,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也足可以见此人的城府之深。
还好此时,他已经离开了冷予惜的生活之中。
但是这件事隐隐在上官云殇心里留下了一抹阴云。
就在两人沉思的时候,迎面却突然跑过来一个孩子,撞上了冷予惜,使得上官云殇的身躯也猛地一震。
冷予惜瞬间愣在原地,她把自己头顶上的雨伞微微挪开一个小缝,看向对面的小孩。
小孩已经跪坐在雨中,两只小眼睛里溢满了泪水,混合着雨水一齐从面上滑落。
用两只手抹着面颊,一面抹,一面号啕大哭起来。
“哇哇哇………”
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淋透了,隐隐可见里面的嫩肉。
冷予惜侧首看了看上官云殇,他们好像撞到孩子了。
本身就对孩子不感冒的上官云殇挪开步子,打算往前走去。他道:“是他撞了我们,他还委屈上了。”
说到这里,上官云殇看了看冷予惜的身体,他问:“他没有撞疼你吧?”
刚才的那股冲击力,让他感到身体猛地一颤,别说是弱柳扶风的冷予惜。
女子深深地闭上了眼睛,片刻,她走到雨中,将那小孩扶起。
小孩看着漂亮姐姐朝着自己走来,瞬间哭声也停止了。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冷予惜,忽闪忽闪。
女子轻轻地握着小孩的手臂,将其从地上拉起来,这时,头顶忽地被一片阴影笼罩,红色的伞面辉映着肌肤,透着红色的光芒。
上官云殇长叹一声,无奈地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随即他的视线看向小小的男孩。不足一米的身高,在他的眼前就和个小萝卜头一样矮,面黄肌瘦,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
冷予惜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反而是低头问那小孩:“下雨天,你怎么跑出来了?”
女子的手缓缓地抚摸着男孩湿漉漉的头发,动作轻柔。小男孩怯生生地道:“家里,家里娘亲病了,我来找大夫。”
小男孩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沙哑,听得出来 ,很疲累。冷予惜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头顶,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道:“那大夫呢?”
男孩的身侧并没有一人,此刻整个大街上都没有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