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的人手臂一撑,猛地坐起,眼睛望着那金光闪闪的酒壶,嘴里嘟囔道:“还喝啊?我怕我一会儿都没力气了!”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那双脚却是很诚实,不由自主地朝着那桌子走去。
三米的距离在他的脚下硬是走出了三千米的艰难。
大手一握酒壶的手柄,取出两个刻着花纹的银杯,细一看,那杯子竟是用一条细细的丝线连接在一起,取一个长长久久,绵绵情深之意。
骨节分明的手掌落在冷星面前,只见男子给她斟了半杯酒,道:“少喝点,意思意思就行。”
只听话落,传来杯子相碰的清脆之声。
“娘子,我愿与你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说完,自己仰着头将杯中物一饮而尽,随后,杯口朝下晃了晃,一滴未剩。
冷星缓缓端起那浅浅的酒杯,看着对面之人,神色一副正经道:“只要汝不负我,我定不负汝之情。”
半杯酒下肚,冷星竟觉得有些热,从脚心到面颊两侧都散发着熊熊的热量,快要将其烤干。突然一只手摸上了她雪白的手腕,说来也奇怪,随着男子的动作,被覆着的地方,灼热感倒是少了些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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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至深时,鸳鸯戏水泛舟清溪。红纱轻慢,玉影起起伏伏,被翻红浪,屋子里的气温带着滚滚热浪,将二人彻底吞噬……
出了祥凤殿的冷予惜被一阵凉风吹醒了尚未消散的睡意。
她回头望了望仍旧红灯高照,喜气洋洋的宫殿。飞檐一角系着一长串小巧玲珑的灯笼,里面坠着风铃,此刻随着风儿的拨弄发出叮铃铃叮铃铃的悦耳之音,轻轻摇曳着,远远近近。
正殿里的人差不多都已散尽,门被侍者虚虚地掩着,里面的烛火仍旧通明,最显眼的便是那一堆龙凤火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堂中央悬挂着的烛台上熠熠生辉。
冷予惜眼眸里映出那亮丽的烛光,嘴角轻弯,歪着头道:“真亮啊!好漂亮。”
说完,她竟是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坐了下来,头支在两只手掌上,看着偏殿里那渐渐吹熄的蜡烛。
待了一会儿,周遭的寂静越来越明显,风缓缓地走过,使得冷予惜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她用手摸了摸地上的石砖,发现一层树叶覆盖在上面,而她方才所坐的地方正是树叶堆积得最多的地方。
她望着那宫殿,淡淡地说了句:“星姨,你一定要幸福!”
随后起身脚步朝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祥凤殿距云惜阁的距离不算很近,要穿过许多歪歪曲曲的小路和无数的亭台楼阁。
冷予惜踏着脚步慢慢走着,走了一会儿,她突然拧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是少了些什么吗?”
将手从背后伸到眼前,细细端详了片刻。才想起原是少了两个人。
那条白丝带还好好地系在手腕处。
冷予惜用手摸了摸,轻声道:“睡了吗?”
自从见识见识到这条丝带的过人之处,冷予惜就对它更是刮目相看了。
白丝带死气沉沉的,没有丝毫反应。
这让冷予惜很是失望,她索性放下自己的双手,背在身后继续往前走去。
心里想着自己从药庐来到天之涯发生的所有事情 。
一年功夫,她竟然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穿过一片人工石林,道路两旁皆是纤细的弱柳,在暗夜中宛若迎风而舞的使者,细腻的枝条轻轻擦过少女细腻光滑的脸庞,残香满地,看起来十分冷清。
远远近近,有一颗圆圆的夜明珠放置在石雕上,用来照明。
冷予惜的衣裙轻轻滑过地面,传来沙沙的摩擦声。
她抬头向远处的阁楼望去,鲜红的颜色跃然眼前,那是景阁。
据说里面有这世间最珍稀的美景,以灵术记录下来,供人时时参观。
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至今为止,冷予惜也没有去看过。
正好走到这里,她便想趁着夜晚的静谧去赏一赏,脚步慢慢地向那红点走去。
白日里,这里定是热闹非凡;可是到了晚间,却只有零零星星的烛火与之相伴。
走了一路,冷予惜也不着急进去,正想寻个凉亭坐片刻,却见一道白影从自己的眼前闪过,快到难以捕捉。
冷予惜眨了眨眼,向着那光影的地方望去,她身处漆黑的地方,这地方若是人不仔细瞧,是不会发现在这角落里还坐着一人的。
由于这地方的地理位置实在是不好,只能看到景阁的一角飞檐,其余的,看不到。
于是,冷予惜猫着腰走出了凉亭,顺着通向四面八方小路的其中一条绕到了景阁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