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予惜坐在椅凳上,撩起一条腿。
模样似男子般豪爽。
歪着脑袋,像极了一个无赖混混。
但是那双鹿眼里却流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光芒,与她的行为不是很搭。
南宫梨的手紧握自己的剑鞘。
她们回来的时候,一路上可是听了太多的有关于昨晚上,三位侠士是如何的英勇无畏,又是如何将那些深陷狼窝虎穴里的少女们救出来的。
他们的名气一时可是响透了整个黑水镇。
纤细的手臂上隐约可见浮起的青筋。
南宫梨现在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
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会被一群市井小民给比了下去。
想她堂堂霏青门在四国的眼中那都是神圣不可高攀的地方,就是皇帝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
“当然没有忘。”南宫梨的话说的极慢,每一个字都好像是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如今不过是卯时,很多人都还没有起床,除了些许人。
比如刚来客栈送新鲜蔬菜水果的菜农们。
那名菜农脖子上搭着一块白色的毛巾用来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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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推着小推车坐在客栈门口休息,就听到客栈里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于是他就走了进去,正好看到南宫梨她们的样子。
眼睛瞬间瞪大,这些仙门弟子在这家客栈住了许久,他自然是有印象的。
却没有想到这些弟子居然会夜不归宿!
这,这消息简直是太炸裂了。
面对突然走进来的中年大叔,冷予惜的眼神中流出一抹惊讶。
看来这南宫梨的嗓门实在是大,连门外的人都被她给吸引进来了。
“那你愿赌服输?”冷予惜的语气里明显带了些揶揄之意。
南宫梨听着,心里的那团火直喷,将她所有的理智都尽数吞噬。
她再也顾及不上别的。
无缘无故失去部分记忆;在大街上被人当做猴一样观赏;如今还要面对自己失败的结果。
哪一件对她而言,都是曾经所没有过的耻辱。
南宫梨直直从剑鞘中拔出长剑,脚尖一跃便朝着冷予惜所在的方向俯冲过去。
菜农原本想要打个招呼,却被这场面吓到,嘴里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啊!”
为了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寻了个桌子,飞快地钻了进去。
脑袋窝着。
不敢去瞧外面的场景。
血肉横飞,太可怕了。
冷予惜在看到那抹亮丽的剑锋朝着自己而来的时候,心头没有一丝慌乱。
她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南宫梨的脸,坐得笔直。
南宫梨在冲向冷予惜的时候听到那声惊呼,她偏头去瞧,却见一个身穿褐色布衣的凡人正好躲进了桌子下面。
神情惧怕。
一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人激得失态,心里是又气又恼。
剑尖一偏,刺向了窗台上的花盆。
砰的一声,那原本长得茂盛的紫罗兰便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八瓣儿。
而南宫梨也因为及时收力,导致脚下没站稳,而险些摔倒。
身子踉跄地站在窗台旁,扶着上面的大理石。
头发从肩头垂下。
眉眼凌厉地看着冷予惜,道:“我不和你计较,那酒让给你了!”
说完,南宫梨看了眼在桌子下躲着的人,只看到那瑟瑟发抖的双腿不停地打颤。
她敛去眸中的暗芒,大步走上了楼梯。
木制的楼梯被南宫梨踩得吱吱作响。
身后的霏青门弟子都转头看了一眼冷予惜他们,随后跟着南宫梨上了二楼。
待到那房门被重重地阖上。
哐当一声传来,那原本躲在桌子上的菜农才慢悠悠地从桌子下面爬出来。
畏手畏脚,似是怕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发生。
“大叔,没事了。”
冷予惜坐在椅凳上,轻笑着对菜农讲。
菜农理了理自己的胡须,目光看着阁楼上的房间。
嘴里嘟囔了一声:“这仙门弟子脾气怎么这么大?”
完事,他又看着柔柔弱弱的冷予惜。
小姑娘腰身纤细得仿佛风一吹便能刮倒一般。
好心地规劝道:“虽然说仙门弟子跋扈了一点,但是咱们普通的小老百姓还是要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不是?”
“没事,别去招惹她们。”
菜农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言语着,随即便退出了大堂,将一车子的蔬菜推到后院。
冷予惜望了望外面的天光,隐约可见些许的白色亮光了。
她对身旁的两人说:“天亮了。我们该去领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