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带着黄从立马走向偏殿。
“师傅,不进来吗?”林七看着站在门口没有动作的殇云。
自从她刚才见到他,他好像没有了表情,又恢复到自己一开始见他时的模样。
听到林七的话,他挪动着步子迈进了大门。
生疏异常。
小五一看是熟人便继续去煎药了。
白羽拉着黄从走到苏若寒的床前,只见苏若寒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整个人都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在告诉人,他还有气息。
还是一个活人。
黄从看着苏若寒那高高耸起的部位,他的心里有了猜测,看来这六皇子的伤和陛下的伤还真是类似,都是相同的部位。
不过看这样子,好像已经有人做了包扎。
这么高耸的白纱布,看起来就十分严重。
若说陛下的伤势还行,那六皇子的伤就足以致命了。
黄从看向从门口进来的林七和殇云。
他开口问道:“六皇子这伤不知是哪位处理的?”
他想问一些情况,六皇子的伤口不能频繁地拆开,不然怕是不好。
眼下只有问问那为六皇子包扎伤口的人了。
林七想也没有想就说出了口:“是我。”
一时之间,整座宫殿里鸦雀无声。
白羽的脸色发青,他呆呆地看着林七,又把目光移到在床上趴着的苏若寒。
一个女子居然看了六皇子的……
就连黄从也被震惊到了,他原本以为这女子不过是这黑衣男子的助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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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想到竟是这样,他的脸色也是像图画一样的精彩。
可是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人命关天。
“不知姑娘可否告诉老夫关于六皇子的伤势?”黄从把林七拉到一旁的角落里仔细地询问着。
“嗯。”林七对于这些医者一直是尊敬的。都是同行,而且互相借鉴经验也是可以快速成长的方法。
“血肉迷糊,脉象错乱无章。”
林七说着,都不由地心疼。
黄从听着,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怜悯,作为一名医者,他年轻时在外行医见过了太多的病人了。什么伤,什么病没有见过?
可是由于他晚年被召到了宫里只为这些皇室人员服务,以至于他都忘记了那些触目惊心。
如今又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些伤情,怎么能让他不感慨万千?
“那姑娘又是如何处理的?”黄从的目光盯着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却从容不迫的小姑娘。
“我将腐肉全部都祛除,涂上了些伤药,镇静消炎的药粉。又为其喝了一些汤药,防止其感染。另外,我刚才还为他针灸了一下,让他的静脉可以流通,不至于淤堵引起其他的症状。”
林七看着黄从眼里的目光,有震惊,有欣赏。
林七仍旧在一字一句地解释着自己的诊治方法以及药量和药材的成分。
“小丫头,你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材啊!”
听完林七的话,黄从对这个小姑娘是大加赞赏。
要知道就算是他们也不敢轻易在病人的身上动刀子。
更何况是一个小丫头呢!
黄从来到苏若寒的床前,他坐在床的一角,把苏若寒的手拉到他的身前,用手切着脉象,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
时而皱眉,时而又舒缓。
全程白羽都默不作声,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几分钟过去了,黄从缓慢地从床上起身。
“确实,如今只能看六皇子自己的造化了。”
黄从目光深邃地看着苏若寒。
这个皇子可真是一个硬骨头,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这么强的求生意志。
白羽听到黄从这样的话,他上前一步问道:“黄老,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白羽和苏若寒之间的情谊就像是一汪清水,无事时,风平浪静;风来时,波涛汹涌。
只见黄从点点头,他走近几步,对林七说:“若不是你处理的及时,只怕现在六皇子早已是……”
黄从摇了摇头。
“丫头,好样的。我们这行就缺像你这样天赋极高之人啊!”
被太医院的人夸赞,林七的心里别提有多自豪了。
那就相当于是被这个行业的顶尖高手所认可。
“黄老说笑了。我也只是懂一些皮毛。如今这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撞的。”林七谦虚地说着。
黄从只是微微一笑,既然这姑娘故意藏拙,自己又何必要戳破它呢!
“行吧。那老朽就在这里看着。”黄从眯着眼睛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