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然也闻到了空气中的艾草味道,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口。
“华妃势大,于中宫而言可不是好事。前朝后宫,历来就是相互渗透相互扶持的,你也要为六阿哥多考虑考虑才是。”
凉月见她提起弘睿,点点头,一脸赞同的道:
“皇额娘说的是,只是先不说臣妾本就有头疾,就是没有也要对华妃退避三舍的。
年家是皇上的肱骨之臣,臣妾委实不愿与华妃起冲突,以免皇上为难。
而且弘睿是臣妾的亲儿子,又怎能不替他打算?
倘若臣妾在后宫地位尊崇,弘睿年纪还小,岂不是要被人架在火上烤?还不如暂避锋芒,以图来日。”
来日二字,凉月说的极轻,却仿佛重锤般砸在了太后的心口。
太后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微微捏紧,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她这个侄女儿为何能盛宠多年。
她看了凉月一眼,眼神中满是复杂。
良久,太后才再次开口:
“你比哀家看的透彻,既如此,新帝继位,每三年就要举行一次选秀,充实后宫,指婚宗亲。
皇帝的嫔妃少,又都压不住华妃,索性挑选几个新人,也能替你分忧。”
凉月闻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不是给自己的夫君选女人一样,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笑意盈盈,一脸赞同。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辈子太后没有因着子嗣稀少而劝皇上选秀,反而要因为制衡华妃动了让皇上选秀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