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只是年轻一些,又不是傻,他怎么可能会干这样的傻事儿?那位......”陆军中将目光闪动。
“那位能击败众多元老登上这个位置,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他这不过是一石二鸟,唐刀不愿意派人,那说明他就是想拥兵自重早有异心,那没有什么特别的奖励就是对他的惩戒;而如果派人,那就正好如了他的意思,派出自己的干将进入四行团,哪怕把控不了四行团,但至少是能掌握四行团的动向,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以及唐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李姓上将目光深沉。
“唐刀终归还是太年轻了些,不知收敛锋芒,在华北和八十集团军又走得过近,这终究还是引来祸事了。哎!本来还想着有了四行团这支精兵,我第五战区又多一臂助,现在这......”陆军中将微微叹息。
做为桂系中坚人物,他可也知道那位的厉害,连李、白两人都斗不过他,被这样的人盯上,唐刀就是三头六臂,估计也只能在陆军上校这个军衔上蹉跎一生了,甚至不知那天就被无孔不入的军统抓到把柄丢入大牢。
“罢了,看在四行团不远千里而来就为我第五战区报了一个大仇替我等长脸的份上,我就帮他一次。”李姓上将却轻轻摇头。“以战区参谋部名义给军政部拟电,就说石牌之战尚有6000余日寇正在负隅顽抗,四行团做为围困日寇主力,暂时无法抽出人手,等他日战事稍缓,战区参谋部再通知其遴选优秀军官返回山城培训。”
“这......”陆军中将微微一征后却有些踌躇。
这意味着是战区司令部替唐刀挡了一枪,尤其是自己所跟的这位桂系领军人物本身就和那位有嫌隙,这么一来,那位不是更得有意见了。
“海珊,照我的意思执行就是。”李姓上将却是主意已定。“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他早就看我不顺眼,我又如何怕再多上这么一条?而且,他就是那天突然喜欢上我了,怎么,能把71军、74军、18军划归我战区?
对了,记得将军政部电报原文转给唐刀,过上一个小时再致电他,就说安心把这群小鬼子灭了,其他之事皆由战区来与军政部协调。”
“是!”陆军中将瞬间明白了自家这位大佬的意思。
与其去讨好一个绝不会喜欢自己的老大,不如先顾眼前抓牢一个能打能杀的小弟。
四行团可是用实力证明了他们在华北战场上打出来的名气绝对是名不虚传,甚至犹有过之。
这次石牌保卫战,主要是以第三战区为主,第五战区只是打个辅助,加上由山城直达战场的四行团,出兵不过4万人,也就是个敲边鼓的。
在外围还有两个步兵师防线被日军攻破,弄得第五战区都有点灰头土脸,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隶属于战区直辖的四行团身上。
结果战报传来,那纵算是从军二十年的这位中将参谋长,也忍不住倒吸好几口凉气。
四行团一个特种团编制不过5000人,结果好家伙,日军上来就是一个支队外加大半个39师团。39师团可是第五战区的苦主,33集团军司令官就是牺牲在他们的围攻下。
那可是五个师都没能挡住的敌人,四行团能在他们的攻击下全身而退?
更要命的是,四行团不能退,一退,石牌中央阵地的11师就会被日军几面合围,那就算是保全了实力,石牌要塞丢失以及11师全军覆灭的罪责足以要了四行团几位主官的脑袋。
那几天,第五战区司令部的灯光几乎没有熄灭过,就等着四行团团部发来的战报,他这个中将参谋长更是连续几天都只是合衣在简易行军床上凑合睡两三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极度焦虑的状态,哪怕四行团每天的战报看着还挺喜人,都是击退日寇进攻。
不光是四行团是支司令官动用各种关系才调来战区的精兵,更因为他们还是整个第五战区的脸面。
去年枣宜会战大败丢掉的颜面,需要他们用胜利来挽回。
没成想,到了21日这天竟然战况突变,一支足有7000人的针谷支队竟然绕过防线直达仅有一个营的四行团团部所在阵地四方湾,战报传来,别说中将参谋长了,就是向来深沉的李姓上将脸上都满是焦灼。
如果不是战区司令部距离石牌足有400公里之远,中将参谋长有理由相信自己那位连抽了五六根烟的上将司令官连战区司令部警卫师都能派过去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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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四行团给了所有人一个巨大的惊喜,仅用一日,就将疯狂进攻的针谷支队击溃并完成合围。
22日那天晚上,一向胃口不怎么好的李姓上将竟然罕见的炫了两大碗米饭,那对于一个五十多岁即将进入暮年的老人来说的确超量了。
不过,也由此可见他难以抑制的喜悦。
惊喜还没完,在24日正面战场上的日军主力开始撤军后,四行团竟然又来了一记近乎史诗级别的截断后路,用一个潜伏于山区的步兵连毅然决然的挡在了第39师团主力残部撤退的唯一山口上。
当四行团把战术计划电至战区参谋部,中将参谋长当时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那既有惊涛骇浪般的惊骇,亦有犹如潮水般涌来的喜悦,更有对唐刀这种决绝至癫狂的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