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君,这就是你的兵,真的是该死,统统的都死了死了的。”日本陆军中尉死死盯着面如死灰的郑云秋,眼里都要喷出火来。
说老实话,刚士官学校毕业没两年的这名日本陆军中尉还是太年轻了些,他错估了人性。
郑云秋手下这帮人,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地痞、流氓、土匪、降兵是人员主要构成。
那为啥郑云秋会选这些人,人的本质上就是求同,臭味相投就是这种心理投射的体现。
而这些人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最爱的人是自己,谁想要他的命,那可不是得拖上几个人当垫背的?
日本陆军中尉本意是杀几个立威,剩下的就得老老实实去当炮灰,殊不知这些家伙们本就不是什么好鸟,这一下倒是激起了逆反心理,直接真刀真枪的和日本人对干起来。
至于说以后日本人会秋后算账,那也得先从这个地方活下来才有资格去害怕那个事儿。
日本陆军中尉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满腔怒火只能发到眼前这个治安军营长身上,不过这位倒还有一丝理智,没有一枪干掉这个伪军头目,他还指望着这位能安抚好自己属下。
否则这事儿传出去,上司固然会对敢于对帝国陆军动手的伪军进行清洗,但他一样会被黑田三郎训斥,那几乎是一定的。
“还请山本中尉息怒,他们一定是被吓傻了,我去说服他们停止反抗。”郑云秋脸色惨白的请求道。
“那不用了,他们杀了大日本帝国官兵,必须得用他们的鲜血来偿还。你去约束好另外两个步兵连,如果再出现类似状况,郑营长,你的知道后果的。”日本陆军中尉脸色冰冷,一口拒绝了郑云秋。
就刚刚一波对射,伪军死伤十几个,日军步兵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也有几人中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
日本陆军中尉出于维护帝国陆军的尊严,也绝不会让这剩下的几十号伪军活下去。
“是!是!我知道了,我立刻就去!”郑云秋连连点头。
日本陆军中尉没再理会低头的伪军少校,将目光投向战场,从而忽略了唯唯诺诺的伪军少校低垂眼睑下闪烁的凶光。
郑云秋,可也不是什么好鸟!
他如何不知道刚刚这名山本中尉对自己起了杀心,不过看着自己多少还有两个步兵连几百号人的份上,才强自按了下去。
只是,这事儿可还没完,他刚刚可是亲眼看到至少有两名日军步兵断气了,是自己手下的人干的,而且现在双方还打得热火朝天,不知日军还要死多少人。
依这位日本陆军中尉的意思,杀光山坡上拼命反击的自己几十号属下,恐怕他们也得付出一定代价。
那意味着秋后算账是一定的,而且多半会落到他这个营长头上,一想到自己拼死拼活给日本人卖命,最终还会落到一个人头落地的地步,以郑云秋这样自私自利的心态,如何不愤怒?
很快,两个伪军连退了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山上山下两个日军步兵小队对山坡上的同僚一一进行射杀。
日军本就拥有近百人,而且枪法精准,也有前后夹击的地理优势,自然占据着绝对的上风,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射杀了山上还在负隅顽抗的伪军一大半人,仅有十几个命好且头铁的伪军还在苟延残喘的反击。
而山上的中方官兵自然是乐得看狗咬狗,除了有冷枪手时不时的对山坡上的日军进行冷枪射击,机枪、步枪火力早就停止了。
“来,来,哥哥们抽根烟!没想到打场仗还能看场戏!”利用这个奇葩场景返回战壕的土豆拿着两包烟,在战壕里很土豪的发放。
香烟对于战场上的士兵来说,几乎可以和粮食同等重要,就算因为受伤疼得哭爹喊娘的伤兵,见到战友们塞到嘴边的点着香烟,也是两眼冒光。
“你小子,别来这套,等着挨算盘大叔的训吧!”川子接过香烟,却是没半点好脸色。
他可是知道土豆慷慨大方的拿出自己的存货是啥意思,不过是想让大家伙儿等会儿在他挨训的时候帮着求求情。
“嘿嘿!川子哥你也别太小看算盘叔的格局,我那样做是有些冒险,但当年我和算盘叔以及成子哥三人阻击一个满编日军步兵小队,可比这危险十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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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你以为我这烟哪儿来的?”土豆嘿嘿直乐。
“全班恐怕只有我知道算盘叔的烟最喜欢藏他那两双布鞋里。”
“你牛!”川子由衷的冲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小兵竖起大拇指。
这是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都要挨骂了,再偷两包烟也就再多挨几句骂。
不过,让士兵们最开心的,莫过于抽着烟看着下方的一幕千载难逢的闹剧。
山上的日军也不能全力对下方伪军射击,以杨必成为首的几名冷枪手那是真‘坏’。
为了不让鬼子太轻易的把不听话的二鬼子干掉,他们竟然选择支援二鬼子,几波冷枪下来,连续干掉五六个鬼子,让鬼子根本不敢全力对付下方的伪军。
不然的话,就那几十号伪军,还真不一定能撑到现在。
“营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弟兄们被杀光?”一名伪军上尉看着山坡上还在挣命的同僚,一脸悲哀。
不是有多深的战友情谊,这多是兔死狐悲的心态。
“还能怎么办?凉拌,只能怪那些弟兄们命不好!”一名中尉接了一句嘴。
满脸愁云的郑云秋不动声色的撇了这货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另外几名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