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一出发,索科夫的心就一直悬着,深怕对方在路上发生什么事情,到时自己可以就百死难赎了。
不过雅科夫的运气似乎还不错,一个小时后,用步兵第384师的电台,给索科夫发来了电报,说已经平安到达,才让索科夫悬着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既然雅科夫已经安全地到达了指定地点,索科夫才有闲心关注其它的事情。他问萨梅科:“参谋长同志,担任佯攻的近卫第299团都撤下来了吗?”
“都撤下来了,司令员同志。”萨梅科向索科夫汇报说:“其中该团二营在后撤时,有一股德军装甲部队从斜刺里杀出,试图切断他们的后路,但却被我军猛烈的炮火击退了。”萨梅科感慨地说,“还是您考虑得周到,猜想敌人可能会用装甲部队切断我军的退路,因此专门安排了炮火掩护部队的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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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人是非常善于在战场上使用装甲部队的,战争初期,我军就因为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手段,来对付德军的装甲部队,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索科夫表情凝重地说道:“虽说近卫第299团是我们吸引德军注意力的诱饵,但我们也不能随意地让指战员付出牺牲,必须想办法让更多的人可以活着回来。”
“司令员同志,”听索科夫这么说,触动了萨梅科心中的往事,他表情沉重地说:“我曾经参加过苏芬战争,曾经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但那支担任诱饵的部队,并没有近卫第299团的指战员幸运。”
索科夫还是第一次听萨梅科说起自己参加苏芬战争的经历,连忙好奇地问:“参谋长同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请您一定要如实地告诉我。”
“当时的情况和今天差不多,上级故意派出一支部队在防线的某一段发起了进攻,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以掩护主力部队在其它地段突破敌人的防线。没想到,敌人遭到进攻后,立即向该区域调集了重兵,对我们的佯攻部队实施反击。”
“那你的上级接下来是怎么做的呢?”
“为了防止计划失败,上级给我们下达了命令,不得增援遭到敌人反击的友军,而是听任他们和敌人决一死战。”萨梅科表情痛苦地说:“就这样,佯攻部队由于缺乏支援,很快就陷入了敌人的合围,最后因为弹尽粮绝而全军覆没。”
“参谋长同志,看来你对此事记忆很深刻啊。”
萨梅科拿起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点燃后狠狠地抽了两口,“我的亲弟弟和几位朋友,都在那支部队里,到最后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有能找到。”
听完萨梅科的话,索科夫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默默地坐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
过了一阵,萨梅科抽完了手里的香烟,把烟头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抬起头望着索科夫,又恢复了昔日精明干练的神情:“司令员同志,我没事了,您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近卫第299团的伤亡情况,丘瓦绍夫上校统计出来了吗?”
“请等一下,我打电话问问。”萨梅科说完,把桌上的电话拖到自己的面前,先是摇动了几下底座的曲柄,随后把话筒贴在耳边说:“我是萨梅科,给我接近卫第98师师部,找师长丘瓦绍夫上校。”
丘瓦绍夫上校的声音很快就出现在电话的另外一头:“您好,参谋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最新的指示吗?”
“近卫第299团的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吗?”
“参谋长同志,近卫第299团在这次佯攻行动中,可算得上是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