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下床蹬上鞋,拿过床铺左手边的衣裤,挑开布帘凑着微光去院子里穿衣服。
东南偏东的浅蓝色天空泛起些许白霞,两座山梁间映照出红光。
院子里吹着初春的风,披着上衣的王承柱,坐在木墩边沿翻找外裤前绳结。哆哆嗦嗦地穿戴好沾有被窝余温的衣裤,王承柱转身回房间拿洗漱用品。
勤务连的开水房夜里并不熄火,被封起来闷烧的煤块灶上架着陶瓮。这间开水房附近并不住人,因此不需要担心战士煤气中毒。
王承柱进开水房,揭开陶瓮上的木板,舀了两瓢热水在木盆里,转身就出去了。昨晚来接热水擦洗的时候,看灶添煤的战士跟他说起过。夜间可以来这里盛热水,但不可以逗留,谨防烟毒。
蹲在树下,王承柱就着寒风洗漱完,污水倒在树坑土圩里。回到房间,那位拉鼾战士动静依旧,其他八位穿衣的穿衣、叠被的叠被。看到王承柱倒提着木盆进屋,一个眼尖腿脚快的战士急走几步,接过木盆,拿起茶缸牙刷便往外走。
王承柱对此等情景,唯有咧嘴一笑,脱鞋上床整理内务。
清晨起床到炊事员打开食堂门分发早饭,大约有一个多钟头时间,给战士们轮流洗漱用。行动快的战士整理完内务后,会自觉地拿起水缸旁的木桶和扁担,去村里两口井边挑水。
警卫勤务连的战士不打仗时,除了夜间轮流站岗巡哨,做的最多的是机关后勤服务工作。
王承柱没有凑热闹去挑水,因为扁担和水桶早已被捷足先登了。他绕着团部机关这半边村落跑了两圈,半小时后快步走回宿舍。王承柱看到食堂门前排起了三四十人的长队,赶忙回来招呼同班战友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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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的战士三三两两离开食堂,王承柱跟同宿舍战士走在一起。虽然继承了身体原主人的记忆,但是双份经历容易发生幻觉,和不合时宜的下意识举动。周围的战士有不少跟王承柱一起扛枪,逐渐改变言谈举止有助于自己安全的活在这里。
王承柱已经吃过一次亏,因此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回到宿舍,看看时间07:50,拿起白茶缸去开水房舀些热水漱漱口,顺便喝点儿热水化食。
端着热水走回宿舍时,看到战友们整齐地往外走。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本着不做那个“混进广场舞里的贼”原则,放下茶缸跟在蓝灰色军装队伍后面离开了营房区。
王承柱混在队伍里,步行大约五分钟,来到村庄一处晒场。晒场是农村里常见的土地平整空地,用来堆放秸秆柴垛、晾晒谷物。王承柱心说,这是出早操吗?怎么连根包着布头的木棍都没有看见。
到场的战士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直到一声哨响。战士们仿佛听到上课铃声的学生一般,快速在晒场上跑动。在自己的班排长引导下,成排成列、整整齐齐的站成四个方阵。
站在队伍前方的战士,不断喊出“稍息、立正,向左看齐、向前看,报数”等口令,行列整齐的战士跟随口令做出对应调整。原本整齐的队伍,在王承柱眼中,站的更直更有整体感了。